英姿看着应缴纳费用的数字,泪眼朦胧。
退一万步说,徐解语就算不帮她说话,别让她爸来阻止她维权好吧?
打工牛马真的破防了!
她狠狠擦掉眼泪,翻出通信录,第一次打给了陈酉安。
对方好久才接,背景里各种杂声,似乎还有听不懂的外语。
她一时有些语塞:“你、你不在国内吗?”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在墨西哥……你有事说事。”
墨西哥,南半球。
这么远啊。
隔着千山万水,她问:“你之前说过两次,我有事可以找你帮忙。我想问,那个约定,还算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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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算。
陈酉安挂掉电话。
右手捏紧手机许久,直到几乎把机身捏碎,才骤然放开。
手指阵阵泛白。
他看向掌心,红色的血液在他手掌的皮肉下流淌,断在了残缺的小指和无名指处。
很丑。
他随手一挥,将面前的粉末一扫而空,然后重新戴上手套。
旁边的朋友凑过来搭上他的肩膀:“aaron,不满意吗?这么好的货,为什么不试试?”
他垂着眸:“我改主意了,不想碰这些。”
“只是找点乐子而已,你先试试嘛,干嘛这么较真?”
是啊,只是找点乐子而已。
在南美洲这种地方,搞点东西来爽一爽、追求刺激,是和吃饭睡觉一样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他在这里这么多年,很多合作伙伴和朋友,他们都在吸,从来不避讳他。
反而是他,从来不碰这些,像个外星人。
大环境是这样,享受当下的快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只是找点乐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没有徐英姿的电话,他可能真的就迈出了这一步。
他坚守这个所谓的底线,有谁在乎过呢?
如果没有她……
他把身上的粉末擦干净,站起身,回家。
英姿毫不犹豫地辞掉了姐姐的生活助理工作。
收拾行李离开的时候,姐姐难得大热天到门口送她。
她敷着面膜,沉重地拍拍英姿的肩膀:“妹妹啊,要是遇到困难记得找姐姐帮忙哦,别再为男人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奶奶和叔叔会担心的。”
英姿:“……放心,我不会再干这种傻事了。”
姐姐还送了游戏机给她做礼物。
英姿在车上时拿着这游戏机翻来覆去地看,犹豫半天要不要挂闲鱼。
她又不打游戏。
那粉丝送这礼物给徐解语的时候,可能没想到只有英姿整理礼物时看了几眼。
然后就被徐解语送人了。
唉算了,要是让粉丝看到自己的礼物被偶像挂闲鱼上,该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