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包麻袋怎么扛出去就怎么扛回来,况戍将它们堆在别墅角落,几步冲进房间,把自己呈大字形扔在床上。
放下的刘海刚好遮住他眉毛,脸部削弱了锋利感,面容因此柔和许多。到这时,他才真正像个二十一岁的青年,可以拥有受情伤后的没精打采。
月亮趴在窗头,看着可怜巴巴的失意人。
叮咚。
新消息提示。况戍一掌捞过手机,是项京堂发来的补充教程——
“虽然没人能抵挡金钱的诱惑,但如果能投其所好,送礼效果更佳。”
况戍腾地从床上立起来,头顶阴云一哄而散,原地满血复活。
辛雪稚喜欢什么,他简直再清楚不过了!
周五下午没课,辛雪稚在家休息,见天气不错,从佣人那取来喷壶,去给前院的花浇水。正门花园比侧边面积大很多,早年的辛家干脆地将其全部推平为草地,找设计师塞了几尊雕塑,那气派,金碧辉煌、富贵逼人,视觉尤为惊心,就是毫无美感。
直到易今瑞进门后,辛家花园才一改奢华风格,转而修起花架,增加植物品类,这才终于优雅起来。如今前院风貌高致,数百品种在园丁的专业维护和照料下,各尽其色,美不胜收。主人除了日常浇浇水外,就只剩欣赏。
辛雪稚以前跟着母亲学习过多次,哪些种类分别该多浇、少浇,一应娴熟,看着水花喷洒,身心都觉得自在。
宁静的感觉还没享受多久,突然远方有异样的动静,类似轰鸣声,心中立时划过一阵似曾相识的不详,唯有一点不同,这声儿比跑车听起来笨重些。
辛雪稚心想不是吧,抬头一看,卡车轰隆隆地来了。
副驾驶上同样与之格格不入的西装男,不是况戍还能是谁?
辛雪稚脚步一虚,差点扔了喷壶就跑。
况戍眼疾手快地蹦下车,几步冲进花园就叫住了他,深长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那晚从侧园跑的,没来得及看这前院一眼,如今身立其中,才发觉景致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如今暖阳正好,花香融化在空气里,让人的每个毛孔都积满味道。
况戍看着辛雪稚白皙漂亮的脸蛋,花香本无形,但此刻他的眼中,恍惚觉得辛雪稚整个人被毛茸茸的香味笼着,团成一团,正往他心口上撞。
心里甜滋滋的,又涨涨的。果然文人要说,花和爱人最称。
恩?有文人说过这话吗?谁来着?
辛雪稚无言看着面前比他高了半个头的男人,高档西服精致的发型、低调的古龙水绝佳的容颜,多么罕见的外型条件,但是——
他看着况戍一会儿迷濛、一会儿兴奋、一会儿疑惑、一会儿又笃定的眼神,再看到那要笑不笑的嘴角,他真心怀疑,这人真是新闻上那个雷厉风行的况总?
没事吧?
明明看着脑子不太好使啊。
还好况戍这种脑子不好使的状态没持续很久,他忽然转身,同时脸上表情一换,恢复了冷厉,对着卡车驾驶员一挥手。
一个大汉打开车门跳下来,利落地扯住货箱上罩的防尘布,一气呵成地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