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淡淡道:“你见过她吧,她那个人不会说话也不愿意说话,总是沉默,不过她很喜欢你。”
铃铛知道,她昨天还在梦里见过许安,她还……
她耳根红了。
“不用担心。”许平将怀中少女散落在耳侧的发丝拢起,小指擦过烫热的耳根,铃铛浑身一颤。
许平肯定是故意的!
“许安会加入我们。她们一齐留住的太阳,是我们共同占有的月亮,小铃铛,别怕啊,如果你想,那个快死的玉清,也可以……”
她话未说完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旖旎气氛尽数被一句玉清打散,铃铛冷了脸:“不准说,玉清会好好活着!”
许平敛眸轻眨了下眼,以示知道,铃铛这才放下手。
她哼了声又坐回病床上,背对着窗。
病房内陷入了死寂,她们割席分坐,一个靠窗一个坐床。
铃铛绷紧了背,明晃晃的注视落在肩背上,她对此再熟悉不过,是曾经路过村口时许安的目光相送。
曾让她焦灼好奇,又让她抓心挠肝地不自在。
许平在想什么?
铃铛蜷了手指,不敢放松。
老实说,她有点后悔。
明明站在许平的角度自己才是彻头彻尾的大恶人,她偷了她的命,她们都知道。
可她居然对她发火,铃铛想,她怎么能呢,自己不是给她们本来就不正常的关系就再添一把火吗。
为了玉清。
她又念起玉清,因为玉清,才不能让许平说出来。
玉清现在怎么样了?
铃铛有些想念她,说起来除了那天她噔噔噔跑上楼外,再也没见过玉清。
满室的空寂中,铃铛忽然想听听玉清的声音。
于是她站起来,无视了背后窗边的许平推门而出。
只是将将关门时,铃铛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不知为何,白织灯忽得闪了闪,铃铛瞧见许平的身影隐没在阴影里,完全看不清面容。
她停顿一秒,心又落了一大截。
“许平,对不起。”
她将快掩上的门推开,病房内立刻明亮起来,许平微冷的表情也暴露在光下。
她眯起眼,对铃铛的去而复返表示惊讶。
“我不该对你发火。”铃铛的声音低了几度,她含着说不清的雾霭望向她,像只不安又局促的可怜小狗。
许平觉得,如果自己说些什么缓和气氛的话,她就快要哭出来了。
但是怎么可以这样呢,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这是谁惯出来的毛病?
她只是颔首,一句话也没说。
铃铛背在身后的手蜷得更紧,她朝着许平走了几步,连呼吸都放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