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和景以川订婚?”他探究的语气,直逼主题。
明念抿唇点头,意味深长地眼神锁定他紧绷的面庞,问:“你以什么身份问我?是以我的朋友,还是以我的前‘未婚夫’?”
纪濯眼风扫她一眼,深邃不见底的黑眸,情绪复杂,他沉声道:“你的朋友。”
明念杏眸微挑,顿觉索然无味,“那我就是真心想和景以川订婚。”
纪濯侧脸埋在灯光的阴影下,英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尤为突出,“我们相处了十几年,你天天就琢磨怎么和我怄气,你和景以川只认识半年,你就想和他订婚。”
他越说越恼,薄唇哂笑,“明念,你真行。”
雪花在空中打转,大有要一下一整夜的趋势。
纪濯喝完杯中的水,喉咙不再那么干涩,他垂眸凝视明念白皙精致的小脸,开口问:“你喜欢景以川吗?”
明念听出他话里的酸味,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娇俏的笑容在她脸上加深,她反问道:“不喜欢又怎么样,喜欢又怎么样?”
察觉到明念在打太极,总是顾左右而言其他,像是稳操胜券,自以为拿捏他的把柄。
纪濯五官属于浓颜系,本就凌厉的五官,此时绷紧,眉宇间的戾气尽显,在这宁静的雪夜下,带着一股邪气,“明念,这牵扯到你的婚姻,你的未来,你如此不在意吗?”
他越生气,明念脸上的梨涡越甜,“景以川温柔好说话,我可以掌控他。”
“掌控?”纪濯重复这两个字,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明念眼中婚姻既然可以和掌握划上等号。
“婚姻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我知道你喜欢搞暧昧当消遣,但婚姻这种事情,你怎么能说的那么敷衍?”
无论说话语气还是言语本身的含义,都让明念维持良好的表情,出现一条裂缝,她也没心情再继续打太极。
她拿起放在壁灯旁的水杯,向前走一步,离纪濯更近些,抬头仰望他倨傲的脸庞,“我听出你的意思了,你不想我和景以川结婚,可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和景以川结婚?”
纪濯被人拆穿心事,喉结滚动。
明念引诱道:“你说出来,你说出答案。”
“你明知道,却还要问我。”纪濯弯腰,和她对视,低哑的声音,尾调撩人,”你怎么这么坏呢?”杯沿贴到他的下唇,明念笑脸盈盈,“口渴吗?要再喝一杯吗?”
温水变冷。
纪濯虚碰到水杯那刻,明念松手,以为他会接住。
但纪濯没有——
‘砰’
玻璃落地化为碎片,四分五裂。
明念的鞋和纪濯的拖鞋也都被弄湿。
动静有些大,明念唯恐吵醒众人。
要是被人看见,刚宣布要订婚的她大半夜和纪濯在客厅‘幽会’,那她的真是百口莫辩。
她想立刻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