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满登时想扭头就走,回皇都继承她的万贯家财了。
身子才转了一半,身前就横挡了一把未开鞘的剑。
越满呆滞地又转了回来:“仙长,我就是,回头,看下有没漏什么东西。”
谢知庸闻言,不知道信没信,微微点了下头:“总计一千一百余一阶,就是要费些功夫。”
越满麻木,这是费些功夫的事吗!
面上却“灿烂”回复:“仙长说的是!”
唐朝然为了在心上人面前表现自己,昂首阔步走在最前面。越满心如死灰,焉着脑袋走在最后。
大概是施了仙术的缘故,越往上走,温度降的要比登普通的山快些,而眼前也开始云雾缭绕起来,倒真有了些蓬莱仙岛的意境。
要不是这台阶登得实在太辛苦了,越满一定会观光打卡的。
“不行,我不行了……”越满低头看了眼,五百来阶,有气无力:“请求原地休息!”
于谣皱了下眉,有些犹豫:“掌门说过,这阶是为了磨练弟子毅力,倘若中间稍有懈怠,后面的会受阵法调整,往上越来越难走。”
越满屁股差点坐石头了,听了连忙站起来:“我还可以坚持,于谣姐姐,我们继续走吧。”
又接着上了一百余阶。
“后面累就累了,于谣姐姐我真不行了……”
越满刚想撒个娇,打前的谢知庸忽然回头,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
好的,不愧是未来的反派,这一眼很有份量,把越满吓了一跳,改口,欲哭无泪:“但是人要学会先苦后甜不是吗?”
行至八百来阶,越满只觉得双腿都要离家出走了,□□和精神仿佛已经身处两个世界,她扒拉住路旁的树干,视死如归:“谢仙长!这会你凶我也没用了!我真不行了!要是再走下去,我人就没了,你就没机会听我喊你师兄了!你选一个吧!”
谢知庸停下来,示意于谣和唐朝然先走,唐朝然犹豫了下,给越满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连忙赶上去追于谣了。
他一步一步走近,越满眼睛闭得更紧,扒在树皮上的十指也不断用力。
谢知庸注意到她因为用力过度泛白,还轻轻颤抖的手指,眨了下眼,剑柄转了个方向落下。
头顶传来不轻不重的敲击,有点凉意进入体内,却意外地让双腿觉得熨帖,她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谢知庸被她一盯,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你若是能赶上我,我便让你拉着我的剑上山,省些力。”
什么嘛?
这怎么可能追的上,拿她当三岁稚子吗?
话是这么说,但或许是那一些缓解了疲乏,又或许是残留的一点点凉意,或许还是些什么,越满瘪了下嘴,跟上去了。
谢知庸说让她追上,就能控制距离,每每当越满觉得就近在眼前之际,对方又拉大了些距离,而当越满心灰意冷刚想放弃,他的步子又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