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避免地重新回忆起乔凛虚曾经在七园包厢外走廊上所说的那句话,那句话像是重新化作一把刀再次扎进了戚恪的心里。
“原来是公冶小姐回国了,好久不见。”戚恪上前一步,十分官方地朝着公冶蔚伸出了右手。
公冶蔚低头看了眼她的右手,随后轻笑一声伸出右手回握住对方,“戚小姐,好久不见。”说完她便想抽回手,但却发现戚恪死死地握着她的手,抓得连指节都泛白了。
“戚小姐?”
戚恪死死盯着公冶蔚手腕上戴着的那块表,她完全不能理解这块表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冶蔚手上,她扯起嘴角咬牙切齿地问道:“公冶小姐,嘘嘘送你的这块表你还戴着?”她在试探,试探公冶蔚这块表的真实来历。
公冶蔚皱着眉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她的回答和刚才在包厢内回答乔凛虚的话一样,“对,我觉得乔乔姐挑的这块表很好看,所以一直都戴着。”
戚恪闻言,整个人周身的气场顿时降至冰点,名为嫉妒的火焰在她身体里肆意翻腾。原来当初嘘嘘挑的这块表就是要送给公冶蔚的,她说她这么久都没有收到这块表,还以为是嘘嘘忘了,现在来看,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戚恪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看向站在阶梯上的乔凛虚,片刻后她收回了视线转身拉开了车门,在坐进车里之前她背对着叶苒说道:“看情况你们大概还有安排,我就不打扰了,四点之前把嘘嘘送回别墅里。”说完便坐进了车里,砰一声带上了车门。
直到黑色的迈巴赫消失在了三人的视线里,叶苒和公冶蔚这才回过神来,对视一眼转头看向身后的乔凛虚。
乔凛虚还是站在那里,从看着戚恪出现再直到戚恪离开,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但整个人的情绪却肉眼可见的急转直下。
她整个人站在风里,瘦弱的身躯好像一点儿都经不起风吹,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卷进风里被带离这个世界。
她在看见戚恪身影的瞬间,从心底涌现的是无数的恐惧,但眼睁睁看着戚恪转身的那一刻,她的一切情绪都一并被抽离了。
戚恪牵动着她的情绪,她也影响着戚恪的情绪。
靠坐在椅背上的戚恪紧闭着双眼,满脑子都是那天在七园的情景,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以为她能忘掉,但直达这一刻,她才发现她的记忆是如此的清晰,她记得乔凛虚在说出那句话时的一切表情和眼神。
“李叔,去井仪的酒吧。”戚恪闭着眼淡淡地说道。
李叔应了一声,看着后视镜里戚恪疲倦的面容,还是暗暗叹了口气。
井仪在燕京酒吧一条街挑了个铺面开了个拉吧,前几天开业戚恪在担心乔凛虚的病情所以就没来得及去,现在不用接人回家了,自然就有空过去了。
因为还没到酒吧正是开始营业的时间,所以门口几乎没什么人,但酒吧门口守门的是井仪家里的保镖,所以还认得她,便直接放人进去了。
酒吧的经理也认得戚恪,连忙迎了上来,“戚总,老板在三楼休息室休息,您看是您上去找还是我上去通知一下?”
“你忙吧,我上去就行。”
“哎,好的。”
说完,戚恪便走上楼梯,一步步往三楼去,推开休息室门的时候,井仪正在穿衣服,吊带睡裙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栗色的卷发乱七八糟地顶在她头上,看见门口的戚恪时还十分意外,“你怎么来了?”
“陪我喝点。”说着,戚恪便走进了休息室里,直奔一旁的矮柜,矮柜上还有井仪没喝完的洋酒。
井仪见她情绪不好,也没继续换衣服了,连忙凑到了戚恪身边,“怎么了?一副情场失意的模样。”
戚恪一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哑着嗓子说道:“乔凛虚,好像真的不喜欢我了。”
那天在七园井仪和古一瑾都是后面才从包厢里出来的,所以并没有听见乔凛虚那字字泣血的话,所以井仪这冷不丁地听见戚恪这么一说,还真没怎么回过神来。
她平时虽然不太能理解戚恪的有些做法,比如把人软禁在家里,但好闺蜜嘛,就是她去吃屎你也要夸她吃得好的,再加上井仪事知道乔凛虚有多喜欢戚恪的,所以现在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片刻,井仪皱着眉,问道:“小七,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高二那年跨年的时候,我们都在对着新年蛋糕许愿,你还记得乔凛虚许了什么愿吗?”
戚恪皱着眉,疑惑地看向她,“那么久的事情了,我怎么可能还记得。”
井仪笑了笑,“那你肯定也忘记自己说了什么。”
“那是我第一次清楚的知道乔凛虚是喜欢你的,因为她说‘戚恪,我喜欢你,希望你也能喜欢我’。”
戚恪端着酒杯的手顿在了半空,“然、然后呢?”
这一刻,她以为远去的记忆重新复苏,她想起来了。
她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她说:“新年愿望为什么要许一些永远不会实现的事呢?”
好像就是从那一年开始,乔凛虚外放的情绪开始内敛,“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再也没有从她嘴里再说出来过。
猜测
猜测
乔凛虚被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了,距离戚恪给叶苒下达的四点把人送回去的死命令已经过去四个小时。
她原以为到家的时候会和叶苒一起迎接戚恪的怒火的,但当她走进家门时,才从莉娅那儿得知,戚恪还没有回来过。
她送走了叶苒然后独自一人回到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