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纵身一跳,衣袂翻飞。
很快就被云雾卷入其中,再也消失不见。
“师尊!”
大师姐没拉得住她,踉跄几步,跪在地上,她望着无边无际的云层,愣怔片刻,而后慢慢低下头,神情漫上一层阴霾。
良久。
她猛然一锤地面,破口骂道:“每次都用同样的法子,也不嫌腻么?!”
太初境,灵素峰。
一名年轻姑娘急匆匆地绕去后山,自茂密的林中穿行。
于地势较高处,结着一座简约的竹庐,平日并不作住处。
她家师尊不喜欢人多眼杂的地方,有时会一个人呆在这里。
那弟子走到门前,待到呼吸平缓以后,礼貌地敲了敲门。
“师尊,越长老来了。”
四周树林郁郁葱葱,颇有些孤寒寂清之意,偶有风与鸟鸣滑过叶缝底下,磨蹭出一些沙沙的声响。
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角落,和黄钟峰那样热闹的气氛一比,就像两个世界。
“越长老”三字一出。
林中随风轻摇的木叶忽地止息。
她眼瞅着一片飘落的叶子悬停在了空中,就离自己的鼻尖不远。
医修的灵根皆为木相,能引发异象时,估计是里头的那位大能,心绪不甚平和。
弟子不见师尊回话,静候在一旁,也不敢再问一遍。
没过多久,空中——并非竹庐之内,荡出了飘渺的回音,像是四面八方响起。
树叶像是松了口气般掉落。
“何事?”
弟子叹息道:“黄钟峰的人说,越长老她……又,又重伤不愈了。”
竹庐的门徐徐敞开。
藤木椅上,静坐着一位少女,容貌秀丽,神色却甚是淡漠。她的手中斜斜转着一长柄烟杆,通体乌黑,隐约鎏金,瞧来不凡。
年轻弟子连忙躬身:“师尊。”
这位就是名冠九州岛的医仙了。
弟子入峰打杂的时间不算短,但每看自家师尊一次仍要感慨一次——她老人家实在是驻颜有术,生得太过年轻,倘若是第一次见面,则很难主动与之挂钩。
柳寻芹起了身,青色的衣衫几乎要垂在地上。她端起手,不紧不慢地抽了口烟,自唇齿间吐出一团白雾:“走吧。”
穿过林子,绕过住处,前面便是药阁。此处存放了许多种珍稀的灵药,亦乃平日看诊治病之所。
果不其然,黄钟峰的弟子们早已轻车熟路地,围绕在一个昏睡不醒的女人身旁,小声啜泣着。
“这次,”柳寻芹看着嫌累,离她们站得老远,轻扬了下巴:“她又怎么了。”
越长老的小徒弟慕容安吸了吸鼻子,眼圈儿通红:“柳长老,师尊她昨日心情不好,喝了好多酒。”
“不想从崖边失足滑落。”大师姐耐着性子接了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