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们柳长老山上那什么金贵的紫玉竹。”
对上徒弟怀疑的神色,越长歌凤眸一眨,轻咳道:“闷竹筒饭时顺便多削了一根。
犹记得柳长老很爱自家后山的竹林,不,也不准确,她对灵素峰上的一草一木堪称一毛不拔。外宗拿去药用都不给,偏生被这个女人糟蹋着闷饭。
“……她没有打死您吗。”
叶梦期苦中作乐地想:这是真爱么?想必是了罢。
越长歌轻呵一声:“那也得打得过。”
花果酿后劲真大。
师尊显然已经有些上头,单凭这一句话便可看出端倪。
凉风吹得脸颊疼。
叶梦期低头玩了玩手里的笛子。
黄钟峰的师徒之间很少发生什么感人肺腑的事。
不过越长歌很闲,门下捡了那么多徒弟——甚至还有很多没记在宗门名册上的,她却能闲得把每一个小崽子的生辰记住。
叶梦期横手在唇间,吹响了笛子的第一声。
在笛声里,师尊醉醺醺且慵懒地交代了一下最近要和柳寻芹出门的事。突然又蹙着眉抱怨柳长老小气,连挽都不给挽一下。话头一跳,又猛地拽到那合欢宗宗主真是有眼光上头来……
而背后的那群小鬼又不知道在嘻嘻哈哈些什么,火烧得噼里啪啦,她们比火还吵。
叶梦期一个人最是安静,她打心底里嫌她们吵,还不如自己的笛子吹得好听。
“徒弟,许个愿望怎么样?”
师尊不知何处来了兴致,举杯邀月,只是醉得兴许有些厉害,这月亮邀得有些敷衍。
“希望明年您能追到柳长老。”
“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那个无趣的女人配不上如花似玉的本座……”越长歌拖着慵懒的调子,一听就有很浓重的酒意。
半晌。
叶梦期的腰上被捶了一下,笛声一下子被扰断。
她惊愕地扭过头。
只见那女人闭着眼,半躺在地上,突然发起酒疯。兀自崩溃道:“为什么是明年不许今年?!”
昨夜雨不疏风不算骤。
一梦醒来。
越长歌头有些隐隐作疼,她朦胧地睁开眼眸,发现自己正横躺在一截白云上。不知何时起,鼻尖朦胧的羊肉香气与花果的甜腻味已经淡了许多,又是灵素峰苦涩的香。
身旁盘坐了另个人——
竟是她亲爱的师姐。
今日柳师姐生得也很美,眉梢眼角一动不动,正阖眸专心修行。如是这般不嘲讽人也不冷脸时,当真秀致得紧。
越长歌一睁开眼便盯着她,又夹着酒意初醒,声音还有些柔媚缱绻,“柳柳这是要带着人家私奔了么。”
柳寻芹眉梢微蹙,险些将灵力一下子运到太阳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