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们一通折腾,最多掉点鸟毛。
叶梦期在被提溜起来时,颇有一种回到了师尊的手掌心的安稳感。
那种吹到口吐白沫的安稳感。
这次她麻木地施用了一个避风诀,得以默默看头顶上的鸟——个头真大也不知道能吃几顿。
自然,要是不要用翅膀狠狠地拍打她的脸就更好了。被呼啦了几个大耳刮子的她终于忍不住在心底里狠狠啐了一口,又突然觉得脚丫子有些滚烫,便冲下方看去。
这一看,双腿软了软。
柳长老在映天水镜之外,眉梢蹙得愈发紧。
她不得不又想起云长老的话。
但毫无头绪。
完全看不出越长歌那个女人想要表达什么。
她放在一旁的手指,忍不住微微屈起,纠结得乃至扶手都被扣紧了一些。
45
“啊!!!”
满目都是流淌的熔岩,赤金色与红色交织,淌遍整个大地,几乎是无边无际。而张开着巨翼的鸟儿似乎有些戏谑,偶尔一个猛地冲刺,险些带着爪下的可怜弟子们钻入岩浆之中,在几声肝胆欲裂的惊叫中又重新回归高空。
自他们双脚离地到掠过高山,来到万重火海,几乎只发生在瞬息之间,让人眼花缭乱很难反应得过来。
火?
柳长老的神色更复杂了,她在不绝于耳的惊叫声中抽出思绪,顺便瞥了坐在旁边的越长歌一眼。
这一眼若有所思,凝视得有点久。
越长歌轻轻摇着扇子的手一僵,她佯装没有发现柳寻芹正在瞧她。
她眼眸飞快挪过又收了回来,稍微坐得端庄了一些,将翘迭着的腿安分放下,心里止不住盘算着:这家伙在看些什么?
越长歌眉梢微蹙,扇沿转了个小圈,自唇上抵到下巴上。
为了在节省成本又能兼具震撼,实则这岩浆火海并没有真的这么广袤无边——废话,燃料也得真金白银地往上堆,那自然不可往多了使。于是真正燃烧着的地方只有那么一小块,周边全是阵法构造出来的幻境,做出了以假乱真的效果。
这都能被那个女人看出来不成。
愈是这般想着,越长老的脸色纠结起来,只因这一环节实在捞得不少。
她也忍不住抠紧了扶手。
“这种设计,”耳旁传来一句幽幽的询问:“有何深意?”
越长歌娇躯一颤。
果然是好敏锐的老女人,大小手段都瞒不过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