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因此其他感官就尤外敏感,她听到了很纷杂的声音,以及,
不知道是谁的,
很重的心跳声。
沉荒阵为何会开,无人得知,沉荒将妖域包裹进密不透风的结界里,那日的情形,辛晚到底也没敢问。
她参在窗栏上,看底下又举动的供奉仪式,敲窗台:“越来越频繁了。”
徐时瓒知道她说供奉神像,目光顺着下去,带着很淡的嘲意:“他们以为沉荒是一尊破神像开的——笨到这种地步,离死期也不远了。”
沉荒阵开的话,也可能是因为赵长风或者司竺献祭了什么,寄托于一副完全没有生机地神像,实在是太荒缪了。
辛晚内心赞同,但觉得这样表达实在太损了,只好悄悄抿了下唇,脑子忽然又过到那天眼前的寒凉,到底没忍住:“那天……你不怕么?”
“什么?”徐时瓒比她还疑惑,问。
“沉荒阵开的时候。”辛晚望进他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吓她,徐时瓒露出一个笑,拉长声音:“自然不怕。”
“毕竟,”他顿了顿,故意露出一个很恶劣的笑:“我们魔族人,杀人都是成片成片的。”
辛晚:……
她翻了个白眼,不再管徐时瓒,继续望着外面发呆。
司兆空没死,因为修士们进犯的时间不长,这场风波死伤不重。阵法也没破,说明问题不是出在这里。
辛晚猜测,又忍不住将视线返回底下神像去。
目光触到一侧的赵长风。
他很狼狈,身上青菜鸡蛋不少,站在那里,被不少妖扔垃圾上去,仿佛公开受一寸寸□□。
司竺没说原谅,却也没将他赶出妖域,司兆空和女儿统一阵线,可剩下的妖族群众未必不介意。
他们之中,不少人受过赵长风的恩惠,但是在这种时候,无论是不是攸关性命的恩情,都成了对付外来人的利刃。
他们肆意地猜测赵长风帮他们的缘由,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他,将他钉在耻辱柱上,动弹不得。
辛晚垂眼,没再继续看下去,拆开冰糕往嘴里塞。
“有毒的。”徐时瓒恶劣地开口。
“那就当为师弟献身了。”辛晚压根不信他,随口应。
片刻之后,她忽然皱着眉,带着一双怒诉的眼神瞪着他:“你来真的?!”
徐时瓒也是片刻微怔,皱着眉“喂”了一声,辛晚眼皮越来越重,晃晃脑袋,在徐时瓒的注视下,倒在桌面。
徐时瓒眉头越紧,弯身下去查看情况。
他凑近,闻到对方身上一点的木质香味,混杂着冰糕的香甜,腻在一起明明很奇怪,却让徐时瓒有种很奇怪的安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