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时瓒继续不说话。
钟影安开始打感情牌:“实不相瞒,我道侣非常喜欢这瓣荷花,因此我才进这秘境的,拿到之后定会助辛晚拿到药草再出去。”
徐时瓒忽然一顿,目光审视地看过来:“道侣?”
钟影安看他眼前茫然,以为他不懂,耐心解释:“就是你们说的夫妻。”
徐时瓒的眉头皱了又松又紧,最后轻飘飘地把荷花扔给他:“拿了就滚。”
辛晚:……
她和钟影安对视,想喊他还是先离开吧。
眼睛忽然被捂住。
徐时瓒的掌心凉凉的。
辛晚:你幼不幼稚啊。
她把人的手拉开,看到徐时瓒又眨了几下眼,眼尾染出一块绯红。
他垂下头,很可怜的样子
辛晚:……
被拿捏了。
荷花
钟影安到底还是走了,辛晚把小石子踹出去老远,下意识觉得徐时瓒的状态莫名不对劲。
他太粘人了。
以往的他就像浑身带刺的刺猬,时不时就要朝辛晚轻轻扎一下,而现在总算露出柔软的腹部。
“你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她狐疑似的看过去。
徐时瓒的手指攥了下她的衣角,闻言,手指捏得更紧了,垂眸和她对视的时候眼睑下方的痣显得脆弱又无辜。
他茫然一瞬。
辛晚从他这得到答案,接着沉思地回头,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原因。
事实上,徐时瓒不是刺猬,只是一只担心被主人丢弃的可怜小狗。
辛晚几乎可以主宰他的一切——他的住所,他的寄托,他的情感……太多太多了。
说不清到底哪一刻开始的,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等徐时瓒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办法全身而退了。
噩梦之所以恐怖,就是因为它最有可能实现。
于是那些尖锐的刺只能被他妥善地收起来,他将它们掰断、对折,利刺对着自己,而柔软地朝着她。
才能确保自己不会被丢下。
辛晚不懂他百转千回的想法,却还是伸出手,将他拽着自己的衣袖的手指一根根伸展开。
徐时瓒的眼睫于是颤得更厉害了,他不安地继续将他们蜷起来,手指攥得发白。
辛晚很轻地叹了口气,她不知道徐时瓒的心思,却能洞察到他轻而易举就会颤的不安。她将徐时瓒被挣开的手拢住,往自己这里带了一点。
徐时瓒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得寸进尺地将手指伸进她的指缝间。
辛晚差的那一味药叫伏葭,喜阴凉,长在石缝里。辛晚一路上特地往两边石头缝看过去。
徐时瓒前半程路一个劲地盯着她。
目光实在太炙热太有存在感了,辛晚没办法忽视:“你别老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