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兔子半途易主,她还是有很浓厚的感情在的,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徐时瓒。
午后的雨来得突然,大如黄豆,一颗颗砸在人身上。
徐时瓒撑开伞,将辛晚送回去,笼子被他挂在外面晒,一路赶回来,他外衣也罩着一点水汽,一点一点往下滴水。
他这个时候考虑到辛晚对师妹和师弟不同地态度,踩在门外,垂下眼皮,像淋湿了的小狗,可怜巴巴地问:“师姐,我能进去么?”
间或眨几下眼。
从眼睫上马上落下一颗雨珠,叫辛晚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那颗雨珠咕噜噜地滚下去,还没反应过来手就伸出去接下了那颗雨珠。
雨珠打在手心,连带着回声的动静好像也落在心口,辛晚抿抿唇:“哦哦,这样,那你进来吧。”
从身份暴露,徐时瓒于是得以地进去了。
因为到底不是小师妹了,也不好留人过夜,辛晚只招呼他坐在藤椅上。
外面的雨还是很大,敲在伞面上的声音也很响,辛晚探头看了一眼,刚要收回视线,忽然顿住。
清玄长老平日惯爱躲懒,几年没踏足弟子的居所,这次来的匆匆,好像还领着什么人。
辛晚和徐时瓒于是在门口等他。
他摸一下发白的胡子,将手里牵着的人推到前面给两人看:“昭和道友先逝了,这是他的外孙,我看她根骨尚佳,加上老友一场,不忍她一人流落在外,就收回来给你们做个小师妹,也好有个伴。”
徐时瓒的嘴角一点点收起来,他目光垂下,往那人看去。
小女孩看起来才十六七岁,有些害羞,眼睛圆溜溜水灵灵的,嘴倒甜,声音也是,乖乖地和两人打招呼:“师姐好!我叫朝朝。”
徐时瓒直觉不妙,侧头一看。
辛晚果然已经亮了眼睛,她三两步撑伞跑入雨雾中,牵起她的手往廊檐下带,热切地打招呼:“我是辛晚师姐,旁边的是徐时瓒师姐。”
清玄果然没猜错,辛晚特别喜欢小师妹,他高高兴兴地回去了,还丢下一句:“我找间屋子给她住,这孩子先给你们照顾了。”
朝朝鞋底全是泥水,袜子也湿透了,踩在木质地板上,带出一点污泥。
徐时瓒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
下一秒,辛晚拉着人就往屋里走。
他错愕,连忙跟上。
辛晚对师妹是十足十的耐心,拿了帕子给人擦拭,又要翻箱倒柜找糕点给人吃。
当然,活没干多少,徐时瓒都接过了她的活。
朝朝乖乖巧巧地坐在一旁,手指捻起一块糕点——是徐时瓒特地下山给辛晚买回来的。
徐时瓒半点好心情也没了。
雨越下越大,好像要将所有沉闷都一扫而空。
徐时瓒看到辛晚从柜子里搬出一套被褥,她眼睛笑得眯起来:“朝朝今晚先睡在我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