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当朝朝收到辛晚说要和她见面的通讯符的时候相当高兴,手上甩着通讯符,她的好心情怎么也得压不住。
“师姐找我有什么事?”她拖长师姐两个字,努力将话说得黏黏糊糊,伸手挂住辛晚的一只胳膊。
辛晚将胳膊挪开,如约见到对方发愣的神色。
她伸手短暂地拍拍对方的脑袋,开门见山:“你和徐时瓒是不是不对付啊?”
朝朝很艰难地弯一下嘴角,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徐师姐总是难以相处,对我也有些——严厉?我有些怕他。”
说完,她小心地抬眼确认辛晚的神色。
“他不难相处,只是说话有一些不好听——”辛晚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轻微地弯了下嘴角:“还很喜欢恶作剧。”
朝朝的心忽然就冷了半截。
她听见对面接着说:“那你离他远一点吧。”
“什么?”朝朝怔然,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这么说。
“然后有事也可以多去找其他师兄师姐。”辛晚还想继续说下去,被朝朝匆匆打断。
“你不要我了么?”
“这都哪跟哪啊。”辛晚凝噎,伸手过去使劲拍了一把她的发顶:“师父把你扔给我照看,只不过是因为我恰巧很想要个师妹,不是因为他底下我说了算。”
辛晚直截了当地戳破朝朝的心事,她眼睛飞快地眨了好几下,有些心虚地抿唇。
朝朝孤苦伶仃一个人,忽然就来到了凌招宗,不安又局促,辛晚其实很能理解她迫切地希望得到师姐的喜爱和庇护。作为师姐,能给她的辛晚都不会少。
她伸手,和她交换了一个短暂的拥抱。
“师姐。”朝朝觉得心上被打翻了丹药一样,什么味都有,泛上来一点苦涩和酸意。
她眨几下眼,刚要继续说下去,耳边忽然响起徐时瓒的声音。
他匆匆赶来,呼吸间有一点急促地喘息声,被他硬生生压下去。
徐时瓒淡漠地开口:“抱够了么?”
意识陷入混混沌沌,仿佛置身于一片寒潭,随着水波四散。
辛晚挣扎,企图唤回来几分意识,四肢和脑袋一样沉重,叫她要十分努力才能勉强睁开眼。
床上的帘子被拉得严严实实的,透不进来一点光,叫辛晚一时迷茫究竟是日还是夜。
她困顿地撑起半边身子,最后一场记忆是徐时瓒匆忙赶过来,态度强硬地将朝朝“请”了出去。
他静默地站在对面。
眼睫垂下,压得很低,遮住眸子里的神色,叫辛晚分辨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不高兴,只好干巴巴地问了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