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产屋敷无惨一直以来都努力去学习各种东西,去成为大家眼中的“好人”。
因为那些是属于自己的,而他现在所享受到的生活,是产屋敷家施舍给他的,他不知道哪一天产屋敷会收回去。
或许是他把产屋敷家想的太坏,但那又怎样,他想要更多更多属于自己的,金钱、权利,甚至是产屋敷家。
所以,在天音怀孕的时候,他不止一次动过除掉那肚子里孩子的想法,他怕这些孩子出生时,就是他失去的日子。
直到他从产屋敷耀哉那里知道了他最开始父母的结局,他们确实是因车祸而死,却不是刹车失灵。
那时的产屋敷耀哉穿着手工纹绣的紫藤花和服,那双浅淡的紫色双眸安静看着无惨。
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而不管处在什么境地,产屋敷耀哉身上依然带着处变不惊如同山峰的稳重气势。
他依然是保持着窥探不出任何情绪的笑容,明明身形单薄,却让无惨下意识绷紧神经。
而产屋敷耀哉像是没发现无惨的不对,继续讲着无惨父母的死因。
是在去为无惨取生日蛋糕的路上吵架,把蛋糕摔出去蒙住一辆车的车窗后被撞死的。
滑稽可笑的理由,父母就是这样恶心黏腻的生物,他们恨你却又会爱你。
但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产屋敷耀哉会收养他,因为他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而一旦他真的做了这样的事,那就真的什么都会失去。
一个罪犯,是所有人甚至社会都会唾弃的存在。
所以他收了手,如果躲在暗处的毒蛇般,盘旋着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他当然不可能就此成为个好人,他只是在等待着,等待着咬死产屋敷耀哉的那一天,到了那时,就算他是个罪犯,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无惨和产屋敷耀哉如同一座天平,他们都在增加着自己重量,互相制衡着。
至少在他来到这里前,这座天平依然是偏向产屋敷耀哉的,哪怕他已经在努力增加重量。
“……不过,在这里,我只是个过客,并不用顾虑那些。”
那双玫红双眸笑眯起,盯着产屋敷耀哉,如同毒蛇吐着信子,看着等待已久的猎物。
高中生无惨
千鸟挑衅的话语并没有让产屋敷耀哉变脸,哪怕他确实明确感受到了来自于千鸟真切的杀意。
就算这个房间没有第三个人,哪怕他已经失明甚至身体已被诅咒侵蚀,他依然镇定自若地面对着千鸟。
一个人的未来可以改变,但过去不可以,而过去经历的所有便会构成人的本性。
产屋敷耀哉相信,哪怕这个世界有很多另一个世界的同位体,但性格也是不完全一样的。
比如现在他面前的产屋敷无惨,从他的诉说的方向角度,以及讲述的言语,就能推测出他说个怎么样的人。
虽然他确实算不上是个好人,但至少他还没有像鬼舞辻无惨那样罪无可恕。
而且,产屋敷耀哉脸上的笑容加深些,有时候危险运用巧妙,也能够成为机遇。
“谢谢你的讲,那么,让我告诉你关于鬼舞辻无惨的过去吧。”
产屋敷耀哉忽视空气中弥漫的不妙杀意,平静地开口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千鸟烦躁地啧了一声,不过在对方的讲述下,也逐渐认真听了进去。
鬼舞辻无惨的事迹并不多,除了最初和产屋敷是同族,变成鬼的缘由,以及干的那些残忍事迹外,几乎没有更多的消息。
因为那家伙实在是很能藏,如果不是灶门炭治郎之前见过对方一面,怕是大家连鬼舞辻无惨长相都不清楚。
如果说一开始千鸟还在认真听的话,那么听完后,他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这代表着他感到了无趣。
“你似乎对他的过去很不满意。”产屋敷耀哉轻声说着,他的声音很好听,听着让人感到脑子都轻飘飘的。
千鸟神色倦怠,这两天他根本没有休息好,再加上刚才的回忆,导致他的精神有些不好。
不满意?他不能说自己如果在病入膏肓的情况下会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但至少以现在的他来说,也只会评价对方[蠢货]
他愿意把自己的过去拿出来可不是想要知道这种窝囊事的。
当然,他非常理解患上绝症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活下去的做法,哪怕是吃人又或者不能见到阳光,比起活下去,这些都不重要。
他嫌弃的只是,鬼舞辻无惨活了上千年,他的血能够制造无数鬼,而强大的鬼同样也能制造鬼,而他竟然千鸟活成了这种德行。
这种配置,说是能统治世界都不夸张啊。
如果是他的话,既然自己见不了阳光,那么就拉更多的人下水好了,让所有人都认为,见不了阳光是正常的。
他想要知道这个世界无惨的经历,只是想要看看,是不是哪个世界的无惨,都是被称为灾星的存在。
但现在,他那点好奇以及些许找到同类的感觉已经消失,只感到了无趣。
“咳咳。”产屋敷耀哉忽然捂着嘴咳了几声,他的身体本就不好,能千鸟谈话都是挤出精神和力气的。
诅咒的侵蚀随着时间越发加重,以后不仅是眼睛,恐怕以后只能卧病在床了。
千鸟蹙眉看着他,目光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但他确实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脆弱。
明明身体是脆弱的,但精神又是强大的。
他也没心思和这样的产屋敷耀哉说话了,再怎么样他也不至于要看病人的狼狈痛苦,他还不至于这么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