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带我来给她赔罪,我认了好不好?”
她抬起头求他:“我以后不惹她生气了,你把我爸交给我吧,我们父女俩离你们远点还不行吗?我保证让你妈永远都见不到我……”
“她……你妈……”傅砚洲叹口气,苦笑一声,头痛地按了按眉间。
他揽着程筝的肩膀,温缓地对她说:“妈都这样了,你这个做儿媳妇的不来不合适,外面多少人都看着呢。咱们进去,你什么都不用做,妈说什么你也担待点、就当没听见。十分钟,就打个照面,省得她以后拿这个说事,十分钟过后我送你去上班。”
程筝能听出来,他在努力跟她商量。
在他炽热的目光下,她点头。
傅砚洲松了口气,带她进入里间。
“妈,我带筝筝来看您了。”
程筝看见病床上的高衍兰那一刻,突然觉得这段婚姻真的没什么意思。
从小锦衣玉食富养出来、嫁进傅家成为长媳的高贵女人,此刻面无血色,瘦了一大圈,鼻子插着氧气管,手背上也都是针孔。
她低下头,驻足在男人身后。
病房里还有一道倩影,正用幽冷的目光盯着程筝。
“砚洲,干妈不想见她,你非要把她带来、还在外面跟舅舅他们吵,你是不想让干妈康复吗?”
傅砚洲淡淡地回答:“妈住院,儿媳妇来探望是天经地义的。”
“湘湘,她来得正好,你在电视台被她摆了一道的事今天就在我面前解决!我倒要看看她还想怎么祸害你、祸害傅家!”
“妈,您别再掺和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了,养好身体。这次的病来势汹汹,都是因为这些无用的气!”
“你怎么不说你妈也没用!咳咳……”高衍兰捶着床!
傅砚洲连忙过去为她顺背:“您不要激动!”
高衍兰身体往枕头上一倒,流着泪虚弱地说:“她对我怎么样都算了,算了!湘湘命苦,你让她以后不再跟湘湘一个行业,不要跟湘湘争、跟湘湘抢!我就这一个简单的愿望!她必须答应!”
虞湘湘在一旁慢条斯理地说起程筝在访谈中给她“下绊子”的事,临了还对程筝说:“程筝,你真狠。干妈,我斗不过她,领导、同事、老师……包括砚洲都偏向她。”
她幽怨地望着傅砚洲,眼角落泪。
高衍兰看见,心疼死了。
虞湘湘是她藏着瞒着、胆战心惊、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只为救她的儿子!明明是亲妈,却一辈子只能叫干妈,她要什么她都得给!
傅砚洲当然不会替程筝答应这种事,他知道工作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
再说,他不能再逼她让了。
但他也顾虑着高衍兰的身体,她的病根儿在于情绪,不能再激她了。
他模棱两可地答道:“您先养病,爸也急着赶回来了,筝筝和湘湘的事我知道怎么处理。”
程筝嘴巴酸涩,委屈漫过口鼻让她窒息。
她想甩开傅砚洲的手为自已说话。
哪怕一句!
傅砚洲狠狠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给她一记警告的眼神。
高衍兰这时又想到什么,突然说:“湘湘因为那个竹下禾的访谈被领导批评、冷处理了。我看这样,程筝反正也没露脸,就让她把竹下禾的身份让给湘湘,反正就是一个笔名罢了。对,这个办法好,湘湘的领导就会重新重用她。”
虞湘湘听了,露出愉悦的一笑。
“程筝,你愿意吗?”
“她有什么不同意的,我这个婆婆都开口了,她哪里敢那么小气!”
两人一唱一和。
程筝的嘴唇都快咬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