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赏了宫缎,母亲让给你送过来收好。”他说。
今日周景云进宫见了皇帝,说完政事,再提及那日绢花的事,皇帝正对皇后不满,认为她总是小题大做,所以特意把皇后请来,当着皇后的面对周景云表达歉意。
皇后虽然不高兴皇帝指桑骂槐,但看着周景云的脸,压下了脾气。
“你那新妻子遭人忌恨了,不过你放心,我不是那种能被蒙蔽的,诬告者已经打死了,这件事也交给张择处置了,必然给你一个交待。”
“那绢花是晦气人做的,本宫思虑不周不该赏赐,果然只会惹来晦气事。”
她说到这里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知道她这是嘲讽白锳呢,皱了皱眉,只当没听到。
皇后便大方地赐了一匹彩罗。
“世子拿去安抚妻子吧。”
又感叹一番“世子关切妻子,情深令人羡慕。”意味深长看了皇帝好几眼。
看着帝后之间气氛不对,周景云忙知趣地告退了。
当然这些细节周景云没有跟庄篱讲述,只说了是皇后表达歉意的赏赐。
庄篱端详桌案上摆着的彩罗。
“那这次是赚了。”她笑说,“一朵绢花,换一匹彩罗。”
说着又想到什么。
“绢花是姨母赠送我的,我想把彩罗也分与姨母。”
周景云笑了:“多谢你。”
庄篱看他一眼:“你我夫妻一体,谢什么。”
她这话说的如此顺畅,就像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周景云忍不住轻拂鼻头,看了眼室内的婢女们。
“你们先下去吧。”他说。
春红抿嘴一笑,对春月使眼色,世子害羞了。
春月瞪了她一眼,但嘴角也掩不住笑意,带着人退了出去。
……
……
“你看看这个缉捕文书。”
周景云拿出张择给的画像,低声说。
“你看要抓的是……”
他在身前展开,夕阳的余晖普照在画卷上,画像女子的眉眼似乎更模糊了。
庄篱只看了一眼,一笑:“是我。”
果然是啊,周景云想,当时在张择那里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只不过不动声色。
他看了眼画像,又看庄篱。
“这画像是……”
庄篱看着画像,说:“是我姐姐。”
原来这就是白锳。
虽然当初先帝赐婚声势不小,但到底是侧室,不是可以与长阳王并肩受朝臣拜见的正妃皇后,出身也不显赫,在宫内并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