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尝不想保护丁知已?
可丁知已已经不是孩子了……一天天长大,想要保护他就必须拥有同等匹配的力量。
他一开始没有,现在有了,但却没了时间。
丁知已咬住嘴唇,看到丁知斐难受,他的心也抽着痛。
“没……是我的错。”丁知已扑进丁知斐胸膛,再可控制不住,大声哭诉道,“其实我很害怕,我怕你们都不要我,不承认我……”
“怎么会不承认你呢。”丁知斐抱住可爱的弟弟,一腔柔情,“你姓丁,永远姓丁。”
“可我……”丁知已小小声地说,“我是野种啊。”
“谁说的!”丁知斐推开丁知已,看着他的眼睛,厉声质问道,“谁敢这么说你!”
“爸、爸爸说的。”丁知已想到那一天,心就拔凉拔凉,“他说我不是他亲生的……亲子鉴定都拿了出来,说我是我妈和别的男人……在外面生的带回来。”
他一想到丁知斐、丁知芯、丁知铭三人,就害怕得不敢去面对他们。
他不是丁善鹏亲生的,他身上流的不是丁家的血……
制片忙四处张望,他用眼神示意乔大神不该再听下去,结果乔傲根本当作没看见。制片只能自己退出去,关上门,在外面守点。
这可是天大的秘密啊!要是落入别有用心之人耳里,鬼知道会发生什么巨变!
豪门密事、家族纷争、儿子不是亲生的……任何一条都足以炸翻整个社会。
丁知斐沉默了,当初他在电话里听到丁知已说他不姓丁就知道对方已获知真相,可如今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有那么点……心疼。
“你们……都知道对吧?”丁知已以前很郁闷丁知铭对他的态度,一直以为是因为妈不过,没办法有共同语言,如今看来,应该是爸和妈都不同,才产生不了一点点的交集。
所以最残酷的真相还是三人明明都知道,却还装作不知道与丁知已扮了26年的家家。
想到他们可能表里不一的唾弃自己、想到他们也许就深深厌恶着自己……丁知已就不敢回家,想逃、拼命地逃。
“是。”丁知斐并不避讳丁知已的提问,有些事确实应该让他知道了,“知铭会那么讨厌你,是因为你与丁家无关,你是外面带来的。”
丁知已默然,受伤地后退了几步。
“但我和知芯从没有不接受你。”丁知斐的感情还不明白吗?“我从没把你当过外人,你是我最重要的弟弟,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但是……”丁知已呢喃道,“我不知道啊。”
人与人能心意相通吗?
越是离得近的人,他越看不清楚……
“那个李小姐说,如果我一直依靠你,总有一天,当你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要去忙的事,就会讨厌我的依赖,我会拖你后腿……”丁知已也不是会随便听信人话的笨蛋,但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野孩子付出那么多,他总觉得好梦幻,不真实、难以相信。
世界上会有那么傻的人吗?
丁知斐像那么傻的人吗?
连续几个问题就把丁知已弄闷了……答案是什么,不用别人说,他已心知肚明。
“你怎么能听个外人的?”丁知斐压抑着心中燃烧的熊熊怒火,“尼桑就算再忙,只要你需要尼桑,我在世界的另一头也一定会赶过来!”
“噗。”乔傲不适时宜地发出笑声。
这种谎话也只有丁知已会信,漂亮话谁都会说,真到了关键时刻,人呢?
“看笑话很好玩是吧?”丁知斐望向乔傲,敌意的眼神充斥着挑衅。
“还行。”乔傲对丁知斐嗤之以鼻道,“就觉得那些披着华丽外衣,口口声声爱啊亲情的伪君子,很可笑。”
他看到姓丁的就恶心,只会抹黑事实、颠倒黑白、耍阴谋诡计……
丁知已在这样的家庭下成长,竟没长歪,还真是奇迹了。
“你又知道什么!”丁知斐对乔傲傲慢的态度十分不满,“你有弟弟吗?你懂亲情吗?”
“啊我没有,我不懂。”乔傲反驳道,“但我绝不会对我弟弟的心怀不轨,甚至时时刻刻想和他做爱!”
“你!”丁知斐犹如一只被猜到尾巴的猫,浑身毛都炸了,“口出妄言!找死!”
他一拳向乔傲挥去,毫无防备的乔傲向左侧夺,即便速度很快,还是擦到了嘴角,血流下来。
“不行!”丁知已拖住丁知斐,“不能打他的脸!他要靠脸吃饭呐!”
“呵,是啊,靠脸吃饭!”丁知斐怒火冲散了理智,口不择言,“脱了戏服还是个戏子,你以为你能变成凤凰吗!”
戏子……
这两个字深深戳中乔傲的脊梁骨。
“好啊。”乔傲向丁知斐冲过去,“你要打我奉陪!”
两人出手根本没轻重,一个从小习武耍枪练套路、一个跆拳道柔道散打样样精通,见招拆招、招招极致,打得如火如荼、不分上下。
丁知已被两人逼至角落,动都不敢动。
他就没见过这样的打架……简直和电影里的一模一样,现实什么时候和小说划上等号了啊?
“住手啊!”丁知已觉得自己就像言情小说里的狗血玛丽苏,除了喊叫什么都做不到。
这种时候他不是应该开下金手指,轰地一声震飞两人;或者冲入他们之间,让他们一人打自己一圈,然后恍然醒悟,啊,我怎么对他下手了呢;再者,说些什么柔情似水的话感动二人,让他们化干戈为玉帛什么的……这才是他应该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