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桐点亮,是沉寂了一个多星期后柏杨的消息。
柏杨:是出什么事了吗?我说过不用对我太客气,有事可以直接找我。
许嘉桐的眼泪不受控地往外涌,划过眉心流进枕巾里。
凌晨三点四十分,万物俱寂的时候,她像之前他给自己分享过的那样,给他分享歌曲。
跟爱无关,是徐佳莹的《到此为止》。
屏幕幽幽暗暗的光映出她模糊的轮廓,她手上没有任何动静,没过一会屏幕就熄了,变得什么都看不见了。
那一年许嘉桐把徐佳莹的《到此为止》听了47遍,听一遍死心一遍。
王秋怡来找她要学生卡的时候,她就在听着这首歌发呆。
卡在阮贞玉手上,她让王秋怡等等,打了个电话把阮贞玉叫了过来。
阮贞玉来的时候眼睛红肿着,说话还带着鼻音,很明显是大哭过一场。
老板娘路过,扔了句风凉话:“还想着那个野男人哦,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小心丢掉工作卷铺盖回老家。”
王秋怡嫌恶地看了老板娘一眼,又转过头来盯着许嘉桐看:“她是在威胁你们吗?”
阮贞玉抽泣不止,把卡塞王秋怡怀里后,干脆嚎啕大哭起来。
许嘉桐低下头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不算是,打工的都得受气。”
“我不认同。”王秋怡一脸严肃认真,“人人平等,凭什么就该受气,尊重难道不是相互的吗?”
阮贞玉强压下眼泪,断断续续地说道:“恩人,我……我知道你善良,你很……正直。但没办法,我们……有求于她,只能……忍着了。”
王秋怡拔下许嘉桐的耳机拿过她的手机划拉了几下又递给了她:“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赶着去上课,这是我的号码,如果你需要帮助直接打我电话就行。”
她出门前回过头来又不放心叮嘱:“不要总是妥协,人要学着反抗。”
等王秋怡离开,阮贞玉哭泣的动静也小了很多。
她理智了一点后才开口:“反抗也没用了,他就是个懦夫。我让他等我两三个月处理完事情再在一起,他都不愿意。”
许嘉桐没说话,到点的钟声敲响,她又做回了她的厨子。
银杏叶落了许嘉桐车盖满盖的时候,她才意识到秋天到了。机械性重复单调的工作已经让她变得麻木起来,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老板娘又让她去进货,地方不远就在隔壁波特兰。
回程途中,她看了下时间,才三点多钟不着急,就拐了个弯去到了湖边。
大师傅十年前就来了西雅图,他说过,从这个角度看雪山是最美的。
她没能去成的奥林匹克国家公园就在雪山之中,被它庞大的身躯掩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