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觉得难受吗?要不要让太医开点药?我还是去把宋妪找来看看!”
姝音赶紧拉住他的手,莞尔一笑,“陛下,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别担心。怀孕初期是会恶心想吐的,我这样不算严重,缓一缓就没事了。”
顾珩从没经历过,不太了解,心里还有些七上八下的。暗暗决定明日一早就把太医们找过来仔细问问——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需要避忌的、需要当心的,他都要知道!
姝音抚上自己如今还很平坦的小腹,面上满是温柔,“陛下,我有感觉,那个孩子回来了。我们这次一定要好好珍惜。”
顾珩沉沉的嗯了一声,把她揽到怀里,在她眉心落下轻柔的一吻,“我们会是很好的父母。”
两人就这么静静相拥着,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安宁。
只是过了一会儿,钱三却硬着头皮前来打破了这份静谧,“娘娘,陛下,长乐公主求见。”
顾珩有些疑惑,“这么晚了,长乐怎么来了?”
姝音倒是想到了什么,“长乐今日看着颇有些魂不守舍,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我告诉她不管遇到什么都可以来寻我们,她应该是有重要的话要和我们说。”
事实果然如此。
长乐一见到他们,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叔父,有人给我写了一封信,我觉得很奇怪。”
“什么信?”顾珩问。
长乐垂着头,双手紧紧地拧在一起,看着很是不安。
顾珩和姝音都没有催促她,等着她自己开口。片刻后,长乐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一口气把自己去岁和一个书生有来往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们本来好好的,但他后来突然留给我一封信说之前都是骗我的,他其实早已有了家室。我虽然很伤心,但也没想要纠缠他。”
长乐羞愧得面红耳赤,抖着手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呐呐道:“但我昨日又收到了他的一份信,他跟我说他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这一年来都被人关在某处秘牢里,让我想办法救他。”
顾珩微抬起眉,“长乐觉得是朕做的?”
长乐咬着唇,先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一开始也觉得是叔父发现了我和他的事情,把他关了起来。但我想若是叔父做的,他应该不会有机会给我写信求救才对。”
皇上关在秘牢的人,怎么可能和外界联系?
顾珩扬唇笑起来,看着她的目光满是赞赏,顿了顿,问:“长乐可想再见见这个书生?”
长乐倏地一下站了起来,难以置信道:“真是叔父把他抓起来了?”
番外(二十四)
上元夜,月满盈,花千树。坤宁宫里自也是流光溢彩,灯火通明。
顾珩回来时,已经过了三更。他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一抬眼,就不期然地对上了姝音含笑的杏眸。
他心头暖暖的,快步走了过去,“怎么还没睡?”
“等你呀。”姝音的口吻带了点撒娇,拉着他坐到自己身旁,无比自然地依偎到他的怀里,轻声问:“长乐见到那人后怎么样?是不是很难过?”
顾珩微微颔首,“她知道这个葛拾一接近她是有别有居心后确实有些难受。不过,她如今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也能彻底跟这人做个了断。她应该很快就能走出来的。”
姝音也毫不怀疑这点,从长乐没有轻易被昨日那封信哄骗就可以看出她不是糊涂的性子。
“这写信的人可是背后指使葛拾一的人?”姝音明知故问。
除了幕后黑手厉雍,也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件事了。
顾珩没怎么犹豫,就把厉雍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我们的人之前从翡翠楼和厉芸那里查到了他不少消息,顺藤摸瓜查封了他在上京的很多据点和产业。这人如今没了翡翠楼江八爷这一明面上的身份,又缺少银钱和手下,应是有些走投无路了。”
不然也不会冒险选择从长乐这里入手。
姝音微微蹙着眉,这一世与下一世的很多情形已经不一样了,她并不能确定这个厉雍如今在哪里,只她也知道这人擅长伪装又好躲在暗处使坏,不无担心地说道:“那怎么办?怎么才能找到他?”
顾珩淡然一笑,在姝音的脸侧安抚地吻了吻,“卿卿别担心,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他。”
这人既然出了招,不如就将计就计好了……
翌日,顾珩就把那封信交给了萧钺。
听说是厉雍在搞鬼,萧钺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一脸杀气腾腾,“我这次一定能亲手抓到他!”
接着便兴致勃勃地和顾珩商议好了这次的计划。
说完了正事,萧钺却也没有急着走。一向厚脸皮的人难得有了点尴尬和不好意思,几番欲言又止后,才终于开了口,“我准备和宁华定亲了。”
顾珩有些诧异也有些好笑,没想到他会跟自己禀报这种事情,揶揄道:“怎么?是想让我给你们赐婚?”
萧钺摸了摸鼻子,“娘会上门提亲的,不过若陛下之后再给我们赐婚自也是我们的荣幸。”
“知道了,会帮你安排的。”顾珩失笑着摇了摇头,陡然想到什么,多问了一句,“你和宁华是怎么回事?”
他得打听清楚了回去说给姝音知道。
萧钺的脸骤然升起一抹红,支吾了一下,缓缓道来:“就是上次她的马被人做了手脚,我和她不小心滚落山崖,孤男寡女待了一夜,我、我要对她负责。”
原来是这样。
至于更详细的情况,顾珩就不想过问了,只是“贴心”地提醒了一句,“你既然如此选择,就要好好对她,不要辜负她。你知道的,皇后和宁华向来交好,将来若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我是不会站在你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