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说完之后,关皓一愣,抬手指了指他们仨背后的水池,一旁的黑瞎子也推了推墨镜,声音古怪的问道:“哑巴,旱魃会不会游泳?”
哑巴张没说话,可能也是不知道怎么答,五个人齐刷刷的盯着那水池,只见水池中心频率极快、均匀的冒出了大量的气泡。
吴峫干巴巴的说:“旱魃,有个旱字儿,不太可能会水吧?”
关皓的一激灵没响,他寻思应该不是那玩意儿,但这墓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实在太多,所以大家都还是戒备的站起来端着枪举着刀等着。
泡泡冒了五分钟,水池里什么都没浮上来,水池底下倒是咚的一声闷响,随即,整个水池的水位就像退潮一样下降。
水池里好像放了十几个抽水马桶,马桶同时启动,十几个漩涡产生,水花飞溅,水池中心的那个圆形棺椁提溜提溜的疯转,一瞬间,水平面下降了两三米。
吴峫忙不迭的拿起手电照去,那水池内壁居然出现了一道石阶,盘旋而下,直通池底。
这十几个马桶都是品牌货,一小会儿就抽的池子里就没水了。
水池露出半个真面目,上宽下窄,十几米深,但下面水雾缭绕,吴峫的手电穿透力不够,看不清楚。
关皓放下刀抽出自己的手电往下一照,虽然还是没有照的通透,但勉强勾勒出一个轮廓。
池底是一个十米直径的圆形平面,底部雕刻着浮雕,虽看不清楚样式,但是浮雕上有好些个大洞,估计就是下水口了。
池底中央则是模模糊糊,水汽最重,像是掩着什么东西。
胖子眼睛也毒,问道:“哥几个,那中间好像有块儿石碑?”
说完他就发扬实干派传统,几下就沿着石阶跳下去了,吓得吴峫鬼吼乱叫的劝,关皓在旁边笑的欢快,拍了拍吴峫的肩膀安慰他:“放心吧,胖爷胆大心细,稳着呢。”
王胖子也是边下边应和:“嘿!这话我爱听,小吴同志,我就下去替组织看看,不好自然就回来了!”
黑瞎子则是挑了下眉,朝着吴峫似笑非笑的补了一刀:“小三爷,其实最该小心的是你。”
吴峫翻了个白眼,满脸郁闷的说:“好好好,我最菜行了吧,真是一帮不识好人心的混蛋。”
关皓听出了黑瞎子语气里的意味深重,叹了口气,心道吴峫恐怕如何都不会想到,他的三叔在做局,还把他这个大侄子当作了棋子吧。
可惜自己和师傅也身在局中,看不破也不能说破。
举着手电,看到胖子已经蹲着看了好几眼石碑,随后抬头对着他们几个大叫:“狗日的,这里竟然有洋文!”
“???”
“什么玩意儿——?”关皓纳闷的大声喊回去,吴峫也是大叫:“你他娘的唱哪出?这墓里哪来的洋文?你别是把花纹看劈叉了!”
胖子气的站起来叉腰大骂:“你胖爷虽然不拽洋文,他娘的abcd总是知道的,你俩别把我看的太扁了!不信你们自己下来瞅?!”
关皓“额”的颤抖一声,赶紧喊道:“没有‘们’——!我质疑的是这不该有英文,是吴峫在质疑胖爷你的水平!”
黑瞎子在旁边抖着肩膀狂笑,吴峫出奇震惊,指着关皓“你你你”了半天,气呼呼的放下手,又对着胖子嚷嚷:“胖子!那刻的什么你给我念念!”
结果王胖子也出奇愤怒的骂道:“我要他娘的看的懂,还用叫你下来?!”
关皓捂脸,和狂笑的黑瞎子一人一边拎着吴峫跳了下去。
二十年前
吴峫本来是不打算下去的,毕竟说不好这马桶池子什么时候又启动了,一按按钮水冲回来给他们当场送走怎么办?
但还没来得及抗议,他就已经被当成小鸡仔提着下去了。
“”
站在水池底部,吴峫生无可恋的张了张嘴,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是看透了,这帮混蛋玩意儿脑子里压根儿就没有“人权”两个字!
哑巴张轻巧落地,几下就跳了下来。
四人前前后后的向着胖子走去,胖子指的却是石碑后面的台阶,那洋文刻在池壁台阶上,不跳下来还真看不见。
吴峫一看,表情控制不住的古怪起来。
他本来以为真是胖子看劈叉了,但那池壁上还真他丫的是几个凿出来的字母,痕迹不新不旧,莫非是二十年前三叔他们刻的字?
这边吴峫呆住了,黑瞎子却是看到那眼熟的字母就挑了下眉。
得,这不哑巴打卡点吗?
过去几十年,他大概见过这些字母几回。
一开始,他也以为是某些外国佬倒斗留下的痕迹,直到后来无意撞见哑巴张在斗里凿刻字母暗号,这才破了案。
“南瞎北哑”不是组团下斗的,但去过的斗重合率不低。
大家都是哪儿危险去哪儿——哑巴张不提,这人似乎是在找什么,神出鬼没的,也几乎不拿斗里的东西,而能请动他黑瞎子的老板,当然也不会是为了要做他的跟班——
哦。
黑瞎子玩味的笑了一下,小关这种冤大头不能算在基数里,喜欢拎包的少爷有且只有一个。
——话又说回来了。
哑巴张的这些凿刻暗号里不仅限于英文字母,实际上还会出现德文、俄文的字母,甚至极少数情况还会出现甲骨文(并不标准,似乎是另一套体系),整个暗号是好几种字母的组合。
暗号的具体意思他也看不明白,但偶尔结合实际情况连蒙带猜,能大概对上哑巴的思路,或者没看懂,但冷不丁有了灵感找到机关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