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鸟声打破了这份沉静。
虞夫人:“小姜教的什么专业啊?”
姜冉:“人工智能与数据科学。”
大概聊了两句,熟络了些,也不在那么窘迫,虞夫人便聊起了家常。
这叫礼尚往来。
昨儿虞城白听了李阿公讲她,今儿姜冉听虞夫人讲他。
她垂下头,安静的倾听着故事,当虞夫人问到自己时,就应答一句。时而点点头,马尾就跟着摇,乖巧的不得了。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虞夫人谈到虞城白年幼,说起一件至今想起都后怕的事。
或许从小在海边长大,小虞水性很好,可俗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小虞中考完那会儿偷偷和同学跑塘子玩,下去了五个就上来了两个。
姜冉想起来,那会儿暑气最重,接二连三就有溺水事件生。
李阿公说,隔壁镇上没了三个渔娃,在荷塘淹死的,登了报,上了新闻的事儿。
还有个独生子,父母哭晕过去两回。
那年她八岁。
算起来,虞先生应该十五岁。
为什么她记得呢!
因为就这一天,她的同桌兼好友也是这么没的。
母亲听完一阵后怕,勒令她除了上兴趣班,就在家学习哪儿都不能去。
倒没想到‘荷塘溺水案’,虞先生也是当事人之一啊!
“小虞打小又乖又懂事。”就是成绩差了些。
“长那么大,他爸从来舍不得打小虞。”
少年叛逆吧!私自下水不知错,狂妄自大想救人。就一直和老虞犟着。
“那会儿他爸真气着了,拎着胳膊粗个棍子就往小虞身上抡。”这倒让三天两头挨打的小小虞老实了一个暑假。
姜冉笑着,‘这件事,大概是黑历史,虞城白从没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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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映残阳,染红了半片天。便听着一道‘儿子来电话了,儿子来电话了’的铃声从兜里传来。
虞先生打来的。
“妈,您在哪儿呢?”
虞夫人就按着姜冉的提示回了句,“上善若水碑。”
虞城白过来时,长椅上就自己老妈在拨垂柳的叶子。
“姜老师呢?”
姜冉早离开了,不过虞夫人问她要了微信,在儿子面前炫了一把。
“你还没有小姜的微信吧!”
虞城白:“……”
林间小桥流水,竹屋坐落,屋外摆着晾晒的草药,屋顶起炊烟袅袅。
桥下是细水携花,桥上是竹影错落。
姜冉就靠在护栏上,透过摇曳的竹看着那对母子搀扶离开的身影。
说不上羡慕、嫉妒。只是她从未这样亲近过自己的母亲。
母亲极重规矩,从小教她的便是礼数周到、不容出错。这样的亲昵免不了会被她呵斥的。
她摘下竹叶,靠在嘴上吹起《凤求凰》,疑虑和纠结,让这曲子平添了几分凄凉感。
竹屋里走出来位年轻的女性:“能把《凤求凰》吹成《湘妃怨》,你是古今第一人。”
姜冉:“没办法,师父只教会了我这一曲子。”
这曲子,大概是传承吧!
师祖传给师父,师父又传给她。
“有心事?”
姜冉:“嗯!有件事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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