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看着他轻轻笑了笑,只是鼻腔有些发酸。
他想,他或许应该装作刚刚没有听到这声呼唤。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呆呆的转过脸来,活脱脱一只被踹出家门的丧家之犬。
还要在男人严厉而审视的目光下,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
“你怎么也在这里,哥——”
南卿吞下去那句没讲完的称呼,改口道:
“好巧,大少爷。”
跟我走
“有些人果然没有良心,这才离开白家多久,见到大哥都不叫了。”
另一道声音传来,赫然是站在男人身后的白家二少爷白砚修。
南卿牙尖嘴利,并不是能吃亏的脾气。
可是如今面对白砚修的奚落,他什么也没有说。
整个人闷闷的,脑袋垂了下来,睫羽都以很慢的速度轻轻颤动着。
站在他面前的高大男人也没有动,两个人隔着几块木质地板,却像是隔着永远无法跨越的银河。
好半会儿,直到白砚修又嘁了一声,
“搞什么,只会在大哥面前伏低做小扮柔弱,又来这一套……”
“闭嘴。”
男人低沉的声音打断了白砚修的话,对着南卿问道:
“为什么不去找我?”
明明他伙同所有的白家人抛弃了自己,现在还假仁假意地问自己为什么不去找他,南卿抬起眼睛瞪他,
“为什么要去找你?”
“你跟我什么关系?”
“你不觉得你说这些话很多余吗?秦慕白?”
“这么喜欢管人就去管你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而不是我这个鸠占鹊巢的假货,被你们所有人踢出家门连姓白的权力都被剥夺的赝品!”
秦慕白蹙眉看着他,
“卿卿,别胡闹。”
“我就是胡闹!我就是不讲道理!我出现就是为了惹你生气,就是你们白家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可有可无的物件,你满意了吗?”
南卿鼻腔发酸,声音却依旧不依不饶,
“今天把我叫住是为了干什么?总不会是还为了教育我?”
“我早就不姓白了秦慕白,你根本就没有资格管教我!”
“你跟白家的所有人一样虚伪,还说什么永远不会放弃我,说什么永远不会丢下我!我讨厌你,你这个骗子——”
南卿越说越委屈,扭头就要走。
可他还没迈出去几步,手臂就被男人的大掌牢牢握住。
连带着白砚修讥讽的声音都从后面传来,
“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也就大哥心胸宽广,看在以前白家养了你那么多年的份上关心你一下,你可倒好,脾气比谁都大,人家阮阮从来不这样。”
“我们白家还没计较阮阮以前被你父母养着,物质条件上受了这么多委屈,你现在倒对我们大喊大叫。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