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半晌到底去哪里了?害我好找。”苏乘风目光落在陆子卿有些苍白的脸上说。
突如其来的打扰,针在体内又狠狠扎了一下,陆子卿捂住胸膛,皱眉“嘶”了声。
“你、一惊一乍的,粗鲁。”
“你哪里不舒服?”
苏乘风下意识托扶,上下前后来回看,也没察觉出问题。
直到陆子卿将外衣脱开才瞧见,那胸前结结实实插着两根针,其中一根只露出一点儿针尖。
“你受伤了?”苏乘风眉毛立时竖起,“是谁干的?”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你不……”
“都蒙着面看不到脸。”陆子卿手肘撑在床上的小桌上,“听谈话,应该是此处的百姓。”
说话间,苏乘风已经从药箱中取出麻醉散,撒在伤口上,很快拔出第一根针,另一根就麻烦些。
“这根针已经深入肺腑,想要取出,必须将皮肤扩开。”
“按你说的做。”
苏乘风换了把小刀,轻轻划开皮肤一点儿,血开始渗出。
他将小钳子探入切口,小心翼翼夹住针尖,慢慢地拔出来。
伤口看着细小,取出来的针足有三寸长。
“幸好这针没毒。”苏乘风斜了他一眼,“要不然我就得给你吊丧,你到底去哪里了?”
这人说话总是口无遮拦,行事粗犷,陆子卿早习以为常,他无奈瞥这人一眼。
“只是出去走走,遇到士兵在欺辱百姓,被几个蒙面人所伤。”
“走走?”苏乘风音量提高几分。
“你还真敢说,你以为这里是哪儿?这可是草原,到处都是巡逻士兵,刚打完一仗,就不怕被人报复?你还敢一个人到处跑。”
陆子卿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听着这关心的抱怨。
须臾。
他才开口,“谢了。”
苏乘风没有抬头,直接说:“打住吧,肉麻死我了。”
因十几个士兵之死,东边村子的百姓被大肆屠杀,人群纷乱,惊叫着朝四处奔跑。
大帐前后到处是死尸,残肢断臂,血迹斑斑,一名带头将领高坐马背,举刀大喊。
“今日这里的一切,你们各凭本事,各取所需,给我杀!”
“是!”士兵们异口同声答道。
数月以来经历生死疲累,士兵们像是找到一个泄口,对准四下逃窜的人群越杀越起劲。
不论男女老幼,皆被砍杀一地,惨叫声连连。
短短半个时辰,赤硕部平民原本还算安全的生活瞬间被打破。
然而,在这片混乱与恐慌中,却有一个女人带着一群男人在奋力抵抗。
正是阿娜和她的属下们。
“杀!和他们拼了。”
他们将所有愤恨都归集在弯刀上,杀出一个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