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圣人何时提过妇道?你们如何敢言之凿凿,辱人清白?”
书生道,“我等勤学苦读,将来能为国效力,总过好过你一个女人。”
阿琅笑出声,“十载长安得一人,何须空腹用高心。”
“醒醒,切实些吧,莫要做个笑柄了。”
书生跳脚,实在是可恶,可恶,太可恶。
一个书生用力拂起袖子,“你别以为你是郡主,任凭你口齿伶俐,也颠倒不了黑白。”
“你尽可以诡辩,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你看看世人如何看你。”
“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掖;千人之诺,不如一士之谔谔。”
阿琅抄手,说,“不过是一丘之貉,你们如何说,于对错有何关系。”
两个书生一轮一轮地接着上,可是无论他们如何的气急败坏,跳脚,阿琅都能轻飘飘地一句话堵回来。
原本只有两个书生,里头又出来几个,加上接人的车夫等。
人竟然是越来越多。
众人见阿琅和两个书生的你来我往,纷纷都惊呆了,尤其是辩论到了最后,对比也越发的明显。
一方狼狈不堪,一方从容不怕,或许……或许这位雅和郡主,不仅仅是武艺,画技好,就是其他的……
也不比一般的书生差。
那两个书生同样是心里头惨淡,失算失算。
这个时候,书院门口,又过来一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丫鬟。
“少爷,三少爷。”丫鬟高声叫着。
有些围观的人分出了条路。
只见那丫鬟转眼就挤进人群。
“三少爷,太太让我来接您。”
小丫鬟跑得气喘吁吁,心下焦灼,出了一声汗,一阵冷风吹来,打了个哆嗦。
“我们是来接我们府上的三少爷,你们是?”
“我们郡主来接瑞照少爷,还需要你们的同意么?”
丫鬟微微变了脸色,不敢盯着阿琅看,“见过郡主。”
“我们少爷自然有我们府上来接,如今各家已经分家,大家都是互不相干的吧。”
阿琅笑了笑,这个丫鬟,到底是丫鬟,还是主子?
“俗话说,长姐如母,我为何不能管阿照呢?”
那丫鬟脸色一变,“府里已经分家,虽还是一个老祖宗,可你也不能抢人吧。”
“就算是郡主,那也不能抢别人府上的孩子啊。”
阿琅轻轻拧了下眉头,当初说顾瑞照是过继的,怎么听这丫鬟的口气,竟好像是没关系的?
边上的两个书生,听见丫鬟的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觉得自己找到了可以攻歼阿琅的把柄。
“靖安侯府成了绝户,这是要强抢别人家的孩子来过继吗?”
“靖安侯才真的要从地下跳出来了吧。”
这是赤果果的嘲讽靖安侯府了,更是说阿琅仗势欺人。
“躬自厚而薄责于人,责远怨矣。”
书生面红耳赤,要上前再理论。
“说得有理。”掷地有声的四个字,把众人震的鸦雀无声,瞠目结舌。
回头去看,从书院里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竟然是穿着普通常服的皇帝老爷,后头还有萧珩等。
书院的山长,甚至石大学士也在。
阿琅一望过去,正巧萧珩也看过来,正好与她视线交错,顿时微微一笑。
他的眼睛亮得发烫,阿琅被他这样一看,摸着耳朵移开视线,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