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那些寒门学子吃惊不已,就连国子监的学生,也是喟叹不如,他们根本做不到半个时辰之内完成一份答卷。
甚是有些官员们也说道:“半个时辰?只怕还未及提笔落字,恐考试已经结束。”
“不知陛下和商校长心中在想什么?区区半个时辰,看来今天所有人都要全军覆没,根本没有人能够完成考试。”
“从古至今,还未曾有过如此规矩,唉!!实乃不解。”
……
身旁的臣子们也在小声议论,唐王和商之舟听在耳中,却是置之不理,当初,在李牧尘提出如此变态的规矩后,就连商之舟也迟疑了,但校长就是校长,从来都站在唐王这一边。
那群议论不断的朝臣们哪里知道,李牧尘此番做法,不仅考的是学子们的文采,更重要的是考验他们的临场素质能力。
一位合格的人才,若是仅有文采,却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那是永远不堪重用的。
唐王负手而立,看着台下的学子们叫苦不迭,国子监的学生更是一脸的愁容,正因是商之舟的学生,才更加了解校长的脾性和为人,刚正不阿,做事从不偏袒任何一方,可谓是绝对的公平。
遥见台下考生们一脸苦涩,商之舟略显不悦,身为国子监校长,总有着些老师教训学生的习气,他说道:“身为帝国学子,尔等今日的表现实在令人失望,读书十余载,就这般德行,如何论治天下?!仅闻其规矩,结果还未出,意志便已消磨,这就是读书人该有的傲骨吗?”
“孔孟之道,讲求一个‘仁’字,然而,仁者,当无惧敌也;无论是沙场秋点兵,还是纵笔横书墨,皆不可己身先败,纵然战死沙场,纵然横死桌案,都要以高傲的斗志,迎接一切不可敌之敌,此乃圣贤之道也。”
商之舟不亏是国子监的校长,即便人已老矣,说出的话,还是那么有气势。台下的数千学子,经此一番言论,皆沉默的低下头,好似一群做错事的孩子。
听闻校长垂询,唐王不觉反感,他年轻的时候,也曾是听过校长的教训,而今这般,倒是有几分怀念。
商也舟也懂得掌握分寸,知此地乃是皇城考试之所,而非学校,他便是不再多言,就此打住。
“现在,由我公布此次考试的主题。”商之舟说道,他不会改变考试规矩,无论在场的学子如何反对,他都会执意如此,这是属于他的执念。
说罢,他走之高台边缘,取来一横轴,双手持握,使得宽大的卷轴自由落下,以此展开,呈现于众人面前。
“论治国策”
如此四个字,赫然映在每个人的眼球之中,相比之下其他的论题,谈论治国之策,本就是一个比较宽泛的题目,若无纵观全局的胸怀,根本无从下手,,如此可算是论题之中,题目难度较大的一种,更何况在半个时辰作答完成,无疑于难上加难。
商之舟做事雷厉风行,待论题公布以后,便命人敲响了考试的锣鼓。
“考试,正式开始!!”锣鼓声落下,由专人宣布。
李长生被“淹没”于人群中,除了那张姣好的面容以外,实在难有其他的闪光点引起他人的注意。
待考试开始之时,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周围人陷入一片困扰之中,有的人抓耳挠腮,有的人大汗直冒,有的人双手颤抖到无法握笔落字。
在如此紧迫的时间之中,几乎所有人都乱了方寸,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对于那些心理素质差的人,被时间追着赶,这种感觉就好比考试倒计时的最后十五分钟,而自己的试卷上面空空如也,顿时慌了手脚,根本不知要做些什么。
甚是连最基本的一加一等于二都忘记了。
诸如这种人,就是唐王最想要淘汰的。
事实如此,一切都按照着预期的进行,唐王居高处,负手而立,俯瞰广场中人,无论是寒门学子,还是贵族子弟,几乎所有人脑袋里面都是一片空白。
就算是天字班中的房子阳、贺兰山和闻人牧月等一干学霸级别的天才,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连这群天才们都陷入了“苦战”,可想而知其他人会是什么样?
对于他们而言,半个时辰,是短暂而又折磨的。仓促的时间之内,完成一篇《论国策》,就算能够写完,其文采质量也是可想而知。
李长生诸见不少人,又是擦汗,又是心慌,他一脸不解和迷惑,搞不懂他们为何如此?!
长生耸了耸肩,心中就跟没事人似的,拿起笔来,速度很快,却不显慌张,很是从容淡定,也不知在纸上写了什么。
直到考试的前一秒钟,李长生也是方才落下笔来,对于作答,显然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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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之中,半个时辰,一晃眼的功夫过去了,只听有人喊道:“考试结束,所有人放下手中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