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这种圣词的撰稿者是皇上身边的亲信太监所撰,但季游并无这种亲信,便委托季铭玉撰稿。
为了稿子适合这种场合,季铭玉夜里挑着灯想词,担心自己写的不够正式。
一个晚上,所能做到的事说不上多,却也不算少。
季疏书趁着夜色回西域,季铭玉在夜里撰词写稿,同季疏书不同的是,季铭玉的身边有虞靳淮陪同。
圣词,这个名字便是给了季铭玉莫大的压力。
自他记事起,就没有受过学堂先生的教导。季铭玉停笔,煞有心事地看着纸上的字,沉闷地叹了叹气,将纸团揉成一团,随意地扔到一边。
季铭玉看着被扔在地上的纸团,想着:就连现在的一手好字,都是师尊手把手教出来的。
一边手撑着脸颊,握着毛笔的手在纸上无聊地画出一个小人来,长发披散在背上,季铭玉想了想,又在小人的脸蛋上画了个笑脸。
像是觉得缺了些东西,季铭玉又在那个小人身边画了另一个小人。
长发被高高地束在脑后,脸上是一副得意的神态,双手还叉在腰上。
念着离得近好准备,他们晚上是住在皇宫中的。
丫鬟仆从们急忙将他们的寝宫收拾干净,季铭玉无寝宫,只得住在他母妃生前的宫中。
先帝曾经也是宠爱过他母妃的,知晓母妃爱养花养鱼,宫前便是小花园。
此时,窗外传来一声扑通,季铭玉将笔杆支好,走过去脑袋探出窗外。
什么都没看见。
再回头,方才自己坐着的位置上,正坐着虞靳淮。
他把那张纸拿到面前,饶有兴趣地看着上面的两个小人,时不时地还看向站在窗旁局促的季铭玉。
“画得挺可爱,”虞靳淮放下纸,脸上勾出笑意,双眼带情地看着季铭玉。
这笑脸太容易让人生出亲近,季铭玉的脚步只犹豫了片刻,快步走到虞靳淮的身边,支支吾吾地将自己的疑虑愁绪说给他听。
虞靳淮一直都没有出声,安静地听完了季铭玉的烦恼。
等到季铭玉说完,虞靳淮才开口道:“每位帝王的圣词都不一样,不必这般忧愁,你只用写自己的观点就好。”
“师尊,您知道以前那些圣词大概写些什么吗?”季铭玉追问道。
“嗯……大概都是讲些,新国号建立后会实行什么新的规矩吧,”虞靳淮真的有在想,无奈他对这些也不是很在意,记不得太多。
季铭玉还是有些不懂,可他也不好为难师尊,只好把疑问憋回去。
他懂现今律法,却不懂朝中规矩,左右思索,提笔写了满纸。
虞靳淮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季铭玉,双唇半开却没有话语吐出。
季铭玉只觉得后背被推搡,多次问话,才知原是虞靳淮想催他快些上塌入眠。
“师尊,师尊觉得它怎么样?”
“好,写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