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断定李晟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也就狠狠地等了他几眼,就闭上眼没再理会他。李晟见海棠不理会他,再怎么耀武耀威也没什么意思,还是赶紧寻找解药来的要紧。
自从知道他是男子后,李晟就不客气了许多。他在海棠身上摸来摸去。摸到了一把刀,还有防身用的匕首,一些金疮药,火折子,除此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海棠闭着眼,丝毫不理会他。
李晟看了看他,一个恶念从心底升起,就算拿不到解药,也要好好羞辱他一番。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道:“重要的东西肯定藏在重要的地方。”
海棠微微睁开眼,不解道:“你说什么?”
李晟伸手就要去解他腰带,海棠微微睁大了眼睛,骂道:“你个混账!你这是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找解药啊。”李晟手中的动作不停,“你直接告诉我解药在什么地方,我也不至于找得这么辛苦。”
“快住手!你个登徒子!”
“你又不是姑娘,怕什么。”说罢,李晟直接解开腰带,扯掉了他的衣物。
在噼里啪啦的柴木燃烧声中,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李晟吓得哆嗦了一下,他颤抖着手,给海棠整理好衣物。
海棠闭上眼,又睁开。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才稍微平复好了心态,他淡淡道:“找到了吗?”
李晟尴尬道:“没有。”
顿了顿,又接着道:“你原来是……那个啊。”
海棠自嘲道:“哪个?宦官?太监?还是阉人?”
李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个人可是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对他没有半分同情,可眼下落井下石的事,他又做不出来,自己的一条命还在他手中。
他叹了口气,感慨自己福薄命苦。
海棠心神俱疲,不想再与他争执,身上忽然被人盖上了一件衣服,也任由他去,没再理会他。
李晟解释道:“我的毒还没解,你可不能死在我前面。”说罢他转身躲在了另一边,不大的地方,两人之间却犹如隔着一道天堑,气氛平静又诡异。
没过多久,外面的天就已经蒙蒙亮了,天边有几道星芒在蠢蠢欲动,山边泛白,初晓欲绽。海棠坐起身子来,说道:“这个地方不能久留,这里是京城外郊,再不走,闻燕雪就要追上来了。”
海棠无法走动,李晟只得将他扶起来背在背上。他的身体很轻,几乎没什么分量。
这里是城郊南山,山丘地平,路不好走。李晟没什么头绪,只好问他:“我们要往哪儿走?”
海棠咳出几口血沫,用袖子擦干净后道:“得想办法入城,你听我的,往那个方向走。”
李晟窝囊地叹了口气,开始背着海棠,照他说的方向赶路。
不知走了多久,一直走到日上中天,李晟口干舌燥,他喘着粗气道:“到了没有,还要多久。”这里是南山,荒无人烟,几乎没有什么人,山中多猛兽,生活在这里的多是一些猎户。
又走了一会儿,他说什么也不肯再走了,李晟一向娇生惯养,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再继续前行了他将海棠从背上扔了下来,直接瘫倒在地。
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他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这样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海棠灵活地从他背上滚落了下来,在李晟身上踢了一脚道:“继续走不能停,前面有一家农户,我已经安排好了,到了那儿再休息也不迟。”
李晟哼哼唧唧道:“原来你可以自己走,那你还要让我背着你。”
海棠抬脚准备再踢他一脚,“别磨蹭了,如果被闻燕雪抓到,我第一个就杀了你。”
李晟一个打滚坐起身来,愤懑道:“你”
海棠皮笑肉不笑:“需要我帮你吗?”
李晟艰难地爬了起来,“我自己走。”
果真如他所说,前面有一家农户,李晟进去以后发现里面虽然有人活动过的迹象,但是屋内空空如也。门口还有晾晒着的草药,屋内有捣药杵,药罐一类的物什,这应该是一户药农。
海棠脱了衣服就开始处理腰上的伤口,伤口已经化了脓,血水渗透了衣物。伤口已经恶化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你去找找,这里有没有能用的药。”
李晟不通药理,他就把屋子里能找到的瓶瓶罐罐一股脑全倒在海棠面前。
“你看有没有能用的。”
海棠挑出几样能用的,然后开始清洗伤口,他的处理方式非常粗暴,李晟看了不由得皱眉。
看了一会儿,他就感觉自己的腰也在隐隐作痛,不忍再看,索性直接出去了。
寒冬还未离去,屋外寒风阵阵,海棠在屋内生起了一堆火,屋内的寒湿之气才被祛除了一些。
屋内只有一张床,海棠要守夜,他端坐在仅有的一张木凳上,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床让给了李晟,他心安理得地躺在上面,发出一声舒心的喟叹。
他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借着炉火和清冷的月光,看着海棠的侧脸微微出神。
半晌,他鬼使神差道:“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毒发
海棠一字未言,显然是不想搭理他。李晟侧躺着,支起半个身子打量他,目光从上到下抽丝剥茧地观察着,他琢磨说道:“我总觉得你这张脸有些面熟。”
他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你真的叫海棠吗?你既然是宫中内侍,那入宫时应该更名换姓过。”
他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海棠眉宇之间流露出一种从容不迫来,他冷声道:“我只是一个贱奴罢了,姓名根本不值一提,王爷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