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话,国木田找到了借口发作,对着太宰像是在驱赶蚊虫似的挥了挥手,「你给荻野小姐添麻烦了,还不快离开这里?谷崎,把这家伙给我叉出去。」
太宰治一听见荻野真的姓氏,下意识地盯着她多看了几眼,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便被谷崎带了出去。
没了太宰治的干扰,调查很顺利的开始进行了,透过荻野真给的照片,国木田让太宰帮忙调阅监视器,而谷崎则是到街上去询问是否有民众看过那名小男孩,至于荻野小姐临时有事先离开了,也要求他们若是找到了孩子,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只不过谷崎与国木田拿到孩子的照片时,两人面面相觑,当下脑中不约而同浮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这个小男孩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那精致漂亮的五官与笑起来的神韵跟某个殉情狂魔还真像,若不是亲手从荻野小姐手中拿到的照片,他们恐怕还会以为是太宰故意拿自己小时候的照片调包什么的来恶整他们。
差不多到了下午,他们终于在警察局找到了孩子,是正树与母亲走散之后,跑去找了附近的警察局求助,但是正树不知道母亲的手机号码,所以警察们也只能等着会不会有小孩走失的母亲前来报案,等了许久,才终于等到侦探社来把小孩领走。
荻野真一接到儿子被接回侦探社的电话,便匆匆地提着一袋邻居请她帮忙购买的狗粮赶过来接小孩,赶到侦探社后,看见自家儿子毫发无伤地站在那里和国木田独步说着话,眼眶不由得微微泛红了起来,轻唤一声,「正树。」
四岁的小男孩听见母亲唤着他的名字,抬头望去,看到母亲正站在门口对他伸出双手,立刻迈开步子小跑步扑进母亲的怀里,小小声的说,「妈妈,对不起让妳担心了。」
「没事,正树没有受伤就好。」荻野真蹲在他面前,拨了拨他蓬松柔软的黑发,笑意温柔,「走吧,我们赶紧回家,妈妈煮饭给你吃。」
「好。」小正树踮起脚尖,嘟嘴吧唧一下她的脸颊,荻野真也笑着亲了亲儿子的额头,才起身拿出钱包给国木田付钱,同时还不停地向侦探社的人们道谢着,满心感激。
正当母子俩准备离开时,侦探社的大门再度被拉开了,太宰治站在门口,看见荻野真牵着小正树的手正要离开,便笑吟吟的说,「啊,荻野小姐要离开了吗?幸好找到小正树了呢。」
说着,他低头看向那个小男孩,却又是一愣,还来不及接受人家小孩长得跟自己很像的事实,小正树睁大双眼望着他,伸出小手抓住太宰的裤脚,以软软糯糯的声音叫道,「粑粑?」
——爸爸?
侦探社在场的人们一致震惊不已地瞪着眼前关系微妙的三人,连同太宰也浑身僵硬地任由孩子抓着他的裤脚,脸上是大写的懵逼。
他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儿子?他怎么不知道?
在众人努力消化这一连串庞大的信息量时,只见荻野真妩媚一笑,抬手拉开小正树,抡起手中的狗粮直接朝太宰治那张俊脸恶狠狠地暴甩过去,那力道之大、诚意满满,巨大的碰撞声让在场的所有人皆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不是什么惨不忍睹的问题,而是这个画面太美他们不敢看。
等到众人睁开双眼时,荻野真已经抱着孩子撒欢儿的跑了,而太宰治仍然呈现当机的状态站在原地,眼神呆滞,两管鼻血从他发红略肿的鼻尖缓缓流淌而下。
远远的,还能听到母子俩欢快的笑声。
「……这就是过程吗?」中岛敦呆呆的问着,这么狗血的私生子戏码竟然会发生在太宰先生身上,而且透过荻野小姐的行为来看,八成是当年太宰先生血气方刚□□难耐妳说不要就是想要然后直接提枪上阵了。
谷崎面色沉痛的点头,他也没想到太宰先生是这样的人啊,没自制力也就算了,还不戴套,现在看吧,都搞出人命来了。
这误会可真大。听着那边两个同事正偷偷摸摸地说着他的坏话,太宰治只能摸摸鼻子装作没听见,顺手摘下了塞在鼻里的止血棉条,凝神注视着不久前拜托芥川送来港口黑手党四年前的部属死亡纪录,微微蹙眉。
他站起身来,拿着手机走出办公室外,拨出一通电话号码,等到另一头的人接起电话后,便开门见山地张口就道,「红叶大姐,我有些事想和妳谈谈。
「——荻野真四年前刻意设计一场骗局,诈死脱离港口黑手党,关于这件事,我希望红叶大姐能够好好向我解释清楚。」
chapter02、孩子他爸
荻野真,尾崎红叶的心腹,曾经隶属红叶部下专门拷问俘虏的队伍,当年横滨爆发□□异能组织争夺地盘的战争时,荻野真就是策划游击战的幕後主使者之一,获得颇为惊人的战绩。
若说太宰治是操纵人心的权威,荻野真就是诡计多端的阴谋家,心狠手辣、狡猾诡诈等字句就是她的代名词,太宰治起码还有那张能够欺骗外人的小鲜肉外表,可荻野真在外人面前几乎都是端著一张晚娘脸孔,被她瞟上一眼都要先自我怀疑一下自己是否无意间得罪了她。
但是这副模样也只仅限於“外人”,对於自家上司与同事,荻野真向来是大大咧咧惯了,偶尔与一群同事出去外头通宵喝酒喝到烂醉,或是与上司尾崎红叶喝下午茶亲亲热热地聊八卦,相较於外头臭名昭彰的名声,只有内部自己人才知道,这个荻野真的性子比谁都还要真。
直到在某一次突击战,荻野真亲自站到前线去指挥作战,最後是赢了,但死亡名单上却出现了荻野真的名字,这令许多人错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