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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残忍的真相（第1页）

听完第一歌秦渺就回了房间，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感觉到自己坠入爱河就越不安，她总会自问：然后呢？现实中的他们，当然不可能像童话一样以一句公主王子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就结束。他们的恋情无非两种结局：要么遗憾分手，要么结婚生子。秦渺都不想选，可又怕他们不能开辟出彼此都能接受的第三条路。

次日，秦渺一大早陪妈妈去做检查，徐医生看了检查结果说血管的状况还好，暂时不用干预。听了医生的话，秦渺庆幸妈妈的身体没大碍，然后赶在中午之前和妈妈回酒店退了房。不管是不是花他的钱，没有花她自己的钱住总是不踏实。

“好了，不用送了。”秦渺留妈妈在杭州玩了几天，最后在妈妈的催促下送她坐高铁回家，送到检票口妈妈就急着让她先回去。

“我看着你进去，身份证别丢了。”秦渺不放心地嘱咐妈妈，现在她更像是妈妈。

“知道了，快回去吧。”妈妈不耐烦地对她挥了挥手就转身去安检了。

看着妈妈过了安检进了候车大厅，秦渺才慢慢下楼去坐地铁，路过出站口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周正，难道他又来接别的相亲对象？

“爸。”秦渺有些不敢相信地紧盯着周正接的那个男人，那是她失踪了十几年的父亲。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他和周正是什么关系？既然他没死为什么不跟她们联系？太多的疑问把她禁锢在原地，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渺渺。”虽然出站口人声混杂，秦渺的声音也不大，秦厚德还是听见了，他终于，还是被现了。就像，杀人潜逃多年的罪犯终于被抓住了，更多的是不必再提心吊胆东躲西藏的释然。

“爸，你怎么会认识这个女人？她是叫你爸吗？”周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复杂状况叫停了思考能力。

“对，她是我和前妻生的女儿。”秦厚德苍老了很多，头白了大半，想必是躲了这么多年惊恐思虑过度所致。他的所作所为和他的名字明显背道而驰。

“前妻？你跟我妈什么时候离婚的？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如果你真跟这个败类的妈结了婚，那就犯了重婚罪了，我现在就可以举报你！”听了秦厚德的话，秦渺努力压抑住不断上窜的怒火，不让它把自己烧的面目全非。

“渺渺，别举报我，我，我没有，我是假结婚。我花钱办了假的身份证，买了假的结婚证糊弄他妈的。”秦厚德被秦渺的话吓得赶紧和盘托出，她现在和她妈年轻的时候一样得理不饶人，他可不敢再激怒她。

“你说谁败类？还有，爸，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妈？你不是说我妈是你第一个女人吗？”周正气急败坏，一时被秦渺骂的满脸通红，一时又被爸爸的话震惊气愤到不知所措。

“说的就是你，把刚认识不久的女孩骗到酒店图谋不轨，不是败类是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秦厚德，我限你三天之内找到我妈坦白一切，跟她离婚还她自由。否则，我就在网上曝光你的丑事，还会注明你儿子的名字和工作单位，我说的出做得到，不信你就等着看你儿子怎么社会性死亡。”面对这对败类父子，秦渺气的失去了理智，几乎是咆哮着说完了这些话。

“我信，我信，渺渺，你放心，明天我就回家找你妈说清楚，你可千万不要曝光我们，别影响正正的工作。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是人，请你，不要迁怒他们母子。”秦厚德唯唯诺诺地乞求着秦渺，他越是低三下四地帮那对母子求情开脱，秦渺就越觉得心如死灰。这一刻她的心好痛，好心疼这些年独自辛苦把她们姐妹俩抚养长大的妈妈，她的爸爸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渣。

极大的愤怒抽干了秦渺身上所有的力气，她再也不想多看他们一眼，踉踉跄跄地走去搭地铁。

“看你好久不回微信，语音也没接，所以才给你打电话的。”手机铃声响了好久，秦渺才如梦初醒般接了，是齐思宇。

“哦，我的微信消息设置了不提醒，放假了也忘了改。”秦渺从刚刚荒唐的事态中渐渐恢复了理智。

“这样啊，难怪你有时候很久才回消息。怎么样？你回家了吗？”秦渺跟他说了要去高铁站送妈妈的事，齐思宇见她很久没回信息怕她出事才打了电话来问。

“还没有，刚，刚上地铁。那个，我现在有点不舒服，可能，可能是早上没吃饭有点低血糖，我先挂了。”秦渺结巴地编了拙劣的谎话匆忙挂了电话，她怕齐思宇觉察出她的不对劲继续追问。他们说好了要彼此坦诚共同分担，可是这件事，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因为连她自己都还在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的混沌里。

“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秦渺恍恍惚惚地把自己带回了家，没想到在家门口看到了齐思宇。他还是一如往常棒球帽口罩运动装的打扮，好在她住在顶层，平时很少有人上来。

“你那样急切地挂了电话，我怎么能不担心？”刚进门齐思宇就放下包抱住秦渺，她脸色苍白倒确实像身体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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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没事，我给你拿水。”秦渺从齐思宇的怀抱挣脱出来，跌跌撞撞去冰箱拿水。

“我自己来，你快坐下休息。”齐思宇以为秦渺真的是身体不舒服，赶紧拉她在沙上坐下。

“齐思宇，我们，分手吧。”沉默了许久，秦渺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她当下的念头。她最初的爱情信仰就是爸爸妈妈的爱情，可是今天在遇到爸爸的那一刻轰然崩塌了。以前被渣男追也好，恋爱未遂也好，她都认为是她自己运气不好，没有像爸爸妈妈那样遇到对的人。她一直以为爸爸是在国外遭遇了不测，他和妈妈的爱情也不会因为他的离开而褪色。然而，现实是残忍的，她不知道今后还怎么相信爱情。

“你怎么了？生什么事了？昨天不还好好的吗？不是说好共同分担吗？怎么突然就对我判了死刑？”齐思宇这才意识到秦渺并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刚刚经历了什么他不知道的风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如果连我爸都是个渣男，我还怎么相信别的男人？”秦渺再也绷不住了，失声痛哭起来。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叔叔去了国外杳无音信，应该已经不在了吗？”齐思宇听了秦渺的话疑惑不已，既然人都不在了怎么又冒出渣男的说法？

“我今天送我妈去高铁站碰到他了。他现在是我之前那个相亲对象的爸，很狗血吧？”秦渺冷笑道。电视剧都没这么狗血，好在秦渺机智没被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占到便宜，不然就是乱什么了。互联网大厂果然熬人，那个败类看起来比秦茫还大几岁。

“这。。。他怎么做到的？”齐思宇不禁被这狗血的剧情震撼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听了秦渺转述秦厚德的话，齐思宇也陷入了沉思，难怪秦渺会突然要分手。虽然他不能感同身受，但也能想象这个事情对秦渺的打击是毁灭性的。现在他最需要做的，是陪在她身边，帮她彻底走出这件事所带来的阴影和伤害。

“秦大厨，如你所愿，我们做回朋友吧，但你要允许我还留在你的生活里。等你解决好这件事，等你有勇气再继续跟我走下去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再给你说放弃的机会。”齐思宇知道这个时候不宜跟她唱反调，越是信誓旦旦地不肯分手，越会让她觉得有束缚感，反而适得其反。

“谢谢你。”其实她很怕齐思宇不答应分手，现在的她不可能经营出一段健康的亲密关系，而且她确实需要空间时间去处理家里这件糟心事。

“家里有菜吗？能不能请朋友小齐吃个饭？”看秦渺终于露出了笑容，齐思宇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

“有菜，我也饿了，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做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解决问题，吃完了她还要赶回去陪着妈妈。不管秦厚德明天会不会出现，她都要把这件事告诉妈妈，不能让她再蒙在鼓里。可她也担心妈妈会受不了刺激再次晕倒，所以还是守在她身边比较好。

“我也来帮忙，两个人吃的饭不能让你一个人忙呀。虽然做饭不太行，打下手还是可以的。”齐思宇连忙跟着秦渺去做饭，就算只是陪她说说话也好过她一个人胡思乱想。而且在他家里，爸爸从来不会让妈妈一个人辛苦做家务，只要在家一定会和妈妈共同分担，所以他很小就懂得尊重女性主动做家务。他一直很庆幸父母都是开明温和通情达理的人，他的爸爸在夫妻相处的生活中给他做了很好的榜样，而他的妈妈也并不溺爱他，从小就培养他具备生活自理的能力，不会指望未来的儿媳给自己儿子当保姆。

对于秦渺来说，齐思宇实在是个巨大的甜蜜陷阱，即便她恐婚恐育不相信男人，还是会一次次被他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所折服，让她总是不自觉想做一只不顾一切壮烈扑火的飞蛾，哪怕早知道结局可能是灰飞烟灭。

“咦，你怎么回来了？”晚上看到秦渺风尘仆仆地进了门，郑云感到蹊跷，她要是想回来怎么早上不跟她一起回来？

“妈，我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但你听完一定要冷静。”秦渺想了一路，到底怎么说才能让妈妈平静地接受这个现实。

“什么事啊，这么严重？”秦渺把妈妈说的一头雾水。

“我今天看到我爸了，这些年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还生了个儿子，就是周正。”秦渺以最快的语说完这段残忍的话，好像她说的够快，妈妈就意识不到这些话里的伤害。

“原来他就在这么近的地方，我们竟然一次也没碰到过。”郑云没有像秦渺预想的那样歇斯底里地崩溃，反而异常平静。其实她早就猜到了这种可能性，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很多事秦渺秦茫不知道，所以才会以为父母很相爱。

“妈，你还有我们，明天跟他去离婚，就当这个人从来就没存在过。”妈妈没有大哭大闹，秦渺反而更担心，她是不是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傻姑娘，如果他没存在过，你们从哪来的啊？不要用你爸爸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他确实对不起我，但也不可否认曾经他真心疼爱过你们。”郑云很了解秦渺，大概能猜到这件事对她的打击甚至可能过自己。她一直是个认真的孩子，作为家里的第一个孩子也享受过很长一段时间父母的独宠。爱之深，恨之切，在她心里一直存着对爸爸的好感和爱意，所以才会在知道真相的这一天愤恨不已。她恨的是父亲毁了她童年幸福的回忆，毁了父亲曾经很爱她们的错觉。所以，郑云才会不遗余力地拉住她，不让她因这件事坠入偏执的深渊，毁了对于爱情美好的希冀。

“妈，你就不恨他吗？”秦渺想不通妈妈怎么会比她还冷静，好像她早就知道了什么。

“有爱才有恨，这么多年我早就不爱他了，其实当初他失去音信我就猜到可能是这样，只是不想你们小小年纪就面对这么残忍的真相。一直不找他，不离婚，也是为了你们不被人指指点点。毕竟爸爸可能死了，比爸爸妈妈离婚名声要好一些。”妈妈一边做家务一边说着，好像真的对这件事毫不在意。

“你怎么会猜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还瞒着我们？”秦渺抓住妈妈话里透露的线索追问。

“当时你爸爸出国之前的一周，你奶奶不是来过我们家一趟吗？那天我的课临时取消了，我就请假想回家休息一下，结果就听到你奶奶要你爸爸再找个女人生个儿子。我在楼下坐了一下午，最终还是决定相信你爸爸，没想到他还是决定听你奶奶的话走了。”郑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当时的情况和盘托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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