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笑,你还不走赶得上回堪萨斯的大巴车吗!”我冲茶言茶语地克拉克翻了个白眼,他笑个不停地抹了下眼角,在我盛气凌人的目光里,任劳任怨地收拾了用过的锅铲。
“圣诞节后见,胡安娜,康纳。”他打好围巾后,在门口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说的像不能飞过来看我们似的。”我嘟囔了两句,还是满足了他的愿望,走上前给了他个拥抱。
“圣诞快乐,克拉克。”
康纳为我们两个人做作的表现爆笑如雷,我磨着牙准备回头就收拾他的时候,克拉克倒是很有耐心地嘱咐道,“要好好和妹妹相处,知道吗,康纳。”
“快走吧你,啰嗦死了。”我看着笑容不变的克拉克,又看了看一无所知的康纳,总感觉我哥离一场毒打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明天吃中国菜?”不过现在吗,我也觉得有个熊孩子当哥哥挺好的。
就比如他可以无视克拉克明示他直接去堪萨斯端玛莎做的饭回来。
“吃,多带点hk的鸡蛋仔回来。”反正克拉克找的人不会是我。
“要奶茶吗?”
“多加点糖。”
“为什么我们不现在就去呢?”
一切都起因都要从康纳的这句话开始讲起。
“现在去申请出国不一定来得及了。”当我看到康纳给我使了个你懂得的眼色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你的意思不会是?”
“拜托,你是忘了你哥哥我在的吗。”他似乎为自己天才的主意异常的满意,“难道你不想现在就能捧着热腾腾的奶茶,然后和我一起在hk的小吃街走到哪里吃到哪里吗?”
“不行。”虽然非常心动,但是考虑到被康纳这样抱着飞过去会很冷,以及如果我被发现偷咳,出现在了国外,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茉西好不容易有了个假期,还是不要给她们增加工作量了。
康纳觉得没劲的嘁了声,突然地凑到了我面前,用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一直瞅着我,“今天可是你的生日耶,就算任性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而且我听说,hk那边的平安夜当天,会有很多家甜品店推出限定口味的新品喔……”
他捧着脸语气抑扬顿挫,将尾音拖得长长的。
就像我不答应他会后悔几十年那样,“去嘛去嘛,我们现在过去,那边正好还是早上。等玩到下午回来的时候,刚好能够给克拉克打个视频电话。”
“你知道我在神盾局的关注度有多高,如果被发现的话会很麻烦的。”我冷静地推开了他的脸,撇着嘴准备上楼补个觉。
“如果被发现的话,我一力承担怎么样!”康纳抱住了我的腰把我拖了回去,“茉西和克拉克那边都往我身上推行了吧。”
“那还等什么!”在康纳惊愕的神情里,我笑着搓了把他的脸,“我上去换衣服啦。”
“你就在这等着我是吧!”
没有理会他声音里的愤愤不平,我在楼梯上跳了两步,心情愉快地打开衣柜挑选衣服。
从美国飞过去毕竟要横跨整个太平洋,而且今天那边不比这边气温高,所以要穿更厚一点的衣服。
我拿出了件黑色的羽绒服,带着很大帽子的那种,又抽出了白色的围巾对着镜子把半张脸都捂在了柔软的羊绒下。
在穿衣镜面前看了又看,总觉得还是能够被认出来的程度。
想到了主卧抽屉里有莱克斯曾经的用过的平光眼镜,我小跑过去打开了房门,在我和他的合照旁找到了银色的细框眼镜。
伸手摸了下相框,这张照片还是十二岁的时候,茉西帮我和他拍的。
原来没有被丢掉吗。
照片上的我有些局促地站在他的身后,他坐在莱克斯大厦里那个熟悉的座位上,我们都没有笑。
但是他的视线是在向后看的,而我那个时候一直在看镜头。后来因为争吵,我没有见过这张被洗出来的照片,莱克斯也没有再提起过。
尽管一开始,是我以生日愿望为由提出来的想法。
“jun!”
听见了康纳的催促,我重重地合上了抽屉,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那样笑着跑下了楼。
“怎么样?”回来的时候我要把照片拿回我的房间里。
“新造型不错。”康纳对我比了个大拇指,他十分捧场地夸了下我戴着眼镜的样子,“虽然不怎么像我戴眼镜,但是有种说不出的……资本家气质?”
“……”你戴的是墨镜,还是小圆框的那种骚包款式。
而且你长的和我哪里像了,就算说气质,和我像的也是……“去你的。”
-
就像康纳说的那样,到了hk的我们两个已经完全被幸福包围了。
他热爱油炸类食品,我喜欢甜口的任何东西。
我们两个在自助取款机将美元兑换成了人民币,然后扎进了同样张贴着雪花和麋鹿的街头小巷。
“怎么样,我就说让你来不会后悔吧。”
坐在一家温馨的甜品屋时,他把已经快要抱不住的各种小吃摆满了桌,康纳格外兴致冲冲地想要尝试被贴在菜单最顶端的杨枝甘露,还拗着人家服务员想要学这几个字的粤语发音。
可惜他舌头真的不怎么灵活,毕竟是连juana都能读成jun的笨蛋。
“joengzigalou”实在看不下去的我在温婉的东方小姐姐求助的目光里松开了咬着的吸管。“你不用管他,麻烦了。”
咬字清晰的汉语让她有些惊讶,礼貌地夸了我普通话标准之后,就笑着回了收银台。康纳有些忧郁地盯着我,看起来像极了没精打采的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