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话讲了?”柳元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我猜你现在应该在后悔吧?”
他用掌心按着眼睛,感受到皮肤下的滚烫:“可是你一定不是在后悔当初抛下一切跟了薛梦章,而是在后悔今天不应该来这里遇见我。”
危青禾猝然被戳中内心的想法,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柳元弦:
“当初我真的不知道我走之后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不是不知道,你是太知道了,你掌控一切,将所有人都当做棋子,让所有人都为了你的终生幸福铺路。”
柳元弦说:“我甚至觉得,连薛梦章也被你蒙在鼓里现在呢,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吗?当初你肚子里那个孩子,他现在出生了吗?如果出生了,可能比我家圆圆还大了吧?”
“”提到当初那个孩子,危青禾的脸色变了变,片刻后,他转过头,没有再看柳元弦:
“流了。”
“”这下轮到柳元弦沉默了。
半晌,他才微微挑起半边眉头,像是在确认:“流了?”
“六个月的时候,我流产了,没能保住他。”危青禾看着柳元弦,声音发抖:
“阿元我不是那样铁石心肠的人。”
“”柳元弦看着危青禾,似乎是在确认危青禾话语里的真假,半晌后嗤笑一声,“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他说:“如果真流了,也是你的报应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他不欲再和危青禾说下去,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
“但你记住了,你以后最好不要被我抓到把柄,否则我一定会狠狠报复你,把你当初加诸于我身上的痛苦,千百倍地还你。”
危青禾见他要走,站起身,似乎是想要拉住他的手:
“阿元”
“滚,别碰我。”柳元弦甩开他的手,凶狠道:“下次再见到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危青禾:“”
他站在原地,看着柳元弦戴上墨镜,遮住了通红的眼眶,抬脚离开。
直到柳元弦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危青禾才踉跄地坐下,用掌心捂住了眼睛。
离开危家之后,他跟着薛梦章来到了容港,几乎不怎么敢回嘉禾,也不敢再打听家里的事情。
柳元弦愤怒的控诉和威胁并非不痛不痒,反而如同不断涨大的气球一般,将他的心堵的满满当当的,他思绪纷乱如麻,一时间竟然头痛欲裂。
“宝贝团团,爸爸走了,去片场了。”柳元弦出了茶餐厅,没有了吃饭的心思,给江彻寒发去了消息之后,正准备拦一辆计程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