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早早去大槐树,寻了回清水镇的车马。
一路上戴着帷帽,安安静静坐在车厢一角。
车上人不多,锦绣靠在车厢迷糊着。
昨晚上绣的有点晚,眼睛有点疼,夜里还得照看哥哥,确实有点困乏。
迷瞪醒来,因为蜷缩太久,有点麻。
抻了抻腿,现脚下被人高高的码了货。
早晨拉不满人情况下,拉点货回去也不算亏,锦绣也能理解。
一会儿车厢满了,车动了。
上来两个男人,一胖一瘦,因着天热,汗味重,锦绣往窗口位置凑了凑。
两人先是说生意上的事情,锦绣也没兴趣听,继续睡着。
“我听说俞秀才家出事了。”
听见这么一句,锦绣耳朵突然支棱起来。
“你才听说啊,俞秀才家的姑娘可是害惨了她们。”
这当着面听自己闲话还是头一遭,锦绣努力平复着情绪。
“可不是,一家出了双秀才,是多么荣耀的事情,真是一只老鼠坏一锅汤。”
“我听虎子说,学堂因着这事,将俞秀才辞退了。”
“那可不是,这种连自己孩子都教不好的,我们怎么放心把孩子交给他,你说是不是。”
“是呢!”
“那俞秀才变卖家产,看似要举家搬迁了。”
“搬走清净。”
“那种女人就应该被沉塘,都有婚约了,还能做出那种事。”
“聘为妻,奔为妾,无媒无聘,没得好下场的。”
“说的是,可惜了秦兄他们一家,死守着情分,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听闻镇守和他家姻亲?”
“可不是,镇守最近都头大,不知道扛不扛得住。”
“俞家能不能翻身就看小俞秀才的了。”
“俞家没希望了,小俞秀才在县里得罪了人,被打的伤了根本,没有以后了。”
“这你从哪听说的?”
“哎呀,反正有这么回事就对了。”
锦绣默默听着,内心却不能平静。
“敢问这位大哥,你见过俞秀才家的姑娘么?”
那两个男的好似见了鬼似的看着锦绣。
“这里啥时候还坐着位娘子的?”
胖子也摇摇头,表示没注意。
“那等女子,认识她做甚。”
瘦子义愤填膺的说道,并不觉得作为一个男子这样做,真的自降身份。
“哦,我以为你认识这位姑娘。那你可是住在这家隔壁?”锦绣又不疾不徐的问。
“与之为邻,晦气。”
“哦,我想你知道得如此清晰,那相必要么熟识,要么就在隔壁,两样都不占,这样说,无非是流言蜚语罢了。”
“娘子莫不是清水镇人,清水镇人人皆知。”
那瘦子看着这位小娘子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