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大多时候都听话,唯独在一些事情上认死理,温鹤绵从前觉得问题不大,没有纠正过,现在终于自己尝到了苦果。
可偏偏这样的人是她一手教出来的,她教他如何铺平道路,教他如何用帝王心去掌控事物,如今这天下又有几人能反驳他呢?
片刻后,她妥协了:“罢了,用得着。”
反正换成白花花的银子,一样的用处。
别人未必敢动皇帝陛下赏赐的东西,温鹤绵就敢。
“朕给的,太傅收下就好。”
谢琅俊美的眉目笑开,散去那身威严的气势后,完全就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他有理有据:“太傅这些年给予朕的东西,这些如何抵得上?这叫任何人来,都挑不出错。”
谢琅有些时候都在想,这是不是一场梦,世间真的有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却真的什么都不索求吗?
如果可以,他反倒想要温鹤绵更多几分私心,只要她有所求,他就有把握能够留住她。
权力、帝王、钱财,亦或是名声,这些没有什么是他给不起的。
可是温鹤绵好像都不是那么在意。
他有点挫败,也有点恐慌。
生怕这个人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就悄悄离开。
“今日……是七夕啊。”】
话是这么说的,要是谢琅没有那些小心思就好了。
温鹤绵觉得自己发愁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说到这份上,她再拒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干脆吩咐人将箱子给搬了下去,眼不见心不烦。
谢琅全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温鹤绵能收下就好。
近来谢琅真的很忙,跟着出宫来见一趟温鹤绵都实属不易,可他难得没有太多抱怨。
再等等。
再等等他将所有乱党清扫,就可以开诚布公的,和太傅谈谈他们间的问题了。
到那时,不仅江山是他的,太傅也是他的。
尽管他有诸多不甘和渴求,也明白眼下不是最好的时机,在这个时候吓到温鹤绵,对他来讲没有任何好处。
谢琅离开后,温鹤绵让人去把慕容跃找了来。
这位风流的公子哥在京中乐不可支,流连于花柳烟巷中,突然被找上门,顶着身花花绿绿的衣裳就来了。
温鹤绵不忍直视地闭了下眼。
慕容跃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穿着有什么辣眼睛的,手中拿着把扇子扇啊扇,笑呵呵的:“世子找我,可是有事要吩咐?”
温鹤绵平复了下心情:“我要做一件事,麻烦你帮我散布一下消息。”
“哦?”慕容跃眉梢一挑,登时来了兴趣,“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