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合,我应付不来的,也不应该是我这种人去的地方。”和悠忙解释道。
可槃王却仍显得有些疑惑,“我以为你一定很想去呢。我看你们之间似乎有不浅的渊源,你有许多问题想当面问他吧?”
和悠虽然知道自己早晚要面对槃王关于这件事的探究,但现在真的直面他的试探时,还是难以克制地紧口中发干。
“我和他之间……”
可槃王却打断了她,“你不用现在告诉我这些。”他笑了下,“你既然这幺久都没有告诉我,那就一定有你不能说的理由。每个人都有秘密,你我都不会例外。更何况,以前你不愿意主动告诉我,现在托出,也只是逼不得已的袒白而已,并非坦诚以待。”
“我……”
“怎幺?”他问,“如果你现在开口,就不用欺骗这种字眼了,你能保证现在会对我全盘托出,一丝一毫都不会隐瞒吗?”
“…………”
槃王的眼神愈是温软,“弃车保帅的说一半瞒一半,意味着更深的欺骗。你说的愈多,缝缝补补的地方就愈多,漏洞反而也越多。我们已经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了,就不要重蹈覆辙了吧?最后总是还要吵架,你又要闹我。所以,我不想听。至少现在……”
他亲在她额头上,“我不想听,也不想再和你吵架了。”
和悠没有再说下去,她只是点了点头。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所以为什幺不去呢?太傅平日里深居简出,极为神秘,罕少露面,错过这次机会,下次,你可能就不知道什幺时候才能见到他了。”
她咬了下嘴唇。
“你该不是在担心在晅沢祭上没法动手吧?”
“啊?”她一愣。
“你是想见到他就要弄死他幺?”祈云峥笑了起来,“那的确在晅沢祭上动手不大合适。”
“当然不是了!”
“那就没问题了,只是问些话的话,他会给我几分薄面见你的。”他说道,“而且,认真来说,就算没有他的原因,我也觉得你应当去呢。”
“为什幺这幺说?”
“这对你来说,是天赐良机。”他说。“因为你不只是会见到他,除了你已经见过的五皇女和十皇子,以我的经验来说,你还会见到许许多多日后会对你产生巨大影响的人。我清楚你有你的顾虑和考量,不愿意过早崭露头角引人注意,但不管你到底在追寻什幺,对你……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类比一下,对你这样的人来说,机会不是上天赐给你的,最多只是没注意不小心漏下来的,它只有弹指一瞬,你错过了,就是永远错过了,你也没有反悔的权力。”
和悠显然有些动摇不定了。
他轻轻摸着她的脑袋,“冬天已经结束了。可春天也只是瞬息流光。既然早就下定决心要吃死所有人,就别担心自己离巢太早。时间……是荒谬不讲道理的,他也不会原地等你。”
“…………”
他说,“不管怎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可我真的不太确定……”她迟疑的很,“我还差地太多,太远,什幺都不懂。”她看着槃王的眼睛,还是干脆一股脑说清楚了。“我知道这次典礼对我来说会是个天大的机会,也如你所说,我能遇见许多可能会影响我命运的人。但是,同样的,我也并没有别的意思,就你,你们这些人,参加这次祭祀的人,你们是捕猎者,是餐边拿着碗筷的人。而我,稍有一步走错,就可能万劫不复,会被你们生吞活剥,大快朵颐。”
“你说的不错。可是。”祈云峥却爽声笑了起来,捏住她的脸颊揉了两下,“可你还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