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的,只需要陈先生您签署这份合同,我们周总就会作为妻子履行对您母亲的赡养义务,也就是说您母亲将会得到最好的医疗治疗。”
周婧妤安静地坐在我对面,面容姣好却也透露着疏离,对于她秘书说的一切她都只是安静地听着。
我看着眼前这份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卖身协议”的婚前协议,内心煎熬。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周婧妤在许久的沉默中终于开口:“这种事情讲究你情我愿,陈先生不愿意我也能理解。”
说罢就准备起身离开。
“不!”我打着胆子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仰头看向她:“我签,你答应我,会救我母亲的,对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周婧妤似乎松了口气,说:“自然。”
虽然上面的条款条条对我不利,但我想着“大丈夫能屈能伸”,便立刻将名字写了上去。
因为我母亲生患重病,周婧妤的双亲也在车祸中双双离世。
于是我们只领了证,连婚礼都没有办,紧接着我就搬进了这套别墅。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的生活完全被周婧妤包揽,小到一件衣物,大到公司对外的形象宣传,没有一件事情不是在她的授意下完成。
虽然母亲得到了来自周婧妤安排的最好的医疗团队,可在我结婚不到两个月就离世了。
母亲临死前,认真地嘱咐道:“小周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人家!”
我谨记着母亲的遗言,加上对周婧妤的感恩之情,本想着可以靠时间化解我们之间的隔阂,可万万没想到在周婧妤眼里,我似乎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不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榨干所有剩余价值然后丢掉。
“季云礼?”
简单的三个字在映入眼帘的那一刻起就击穿了我和周婧妤之间岌岌可危的婚姻关系。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妻子,眼神里满是受伤,目光专注地看着妻子,想要从她嘴里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可周婧妤迟迟不回应,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最终我还是落下阵,靠苦笑掩盖眼眶中的泪水:“真的是他啊,他回来了,那我算什么?”
我的声线颤抖着:“那个玩偶是他送给你的吗?”
尽管我知道这看起来很懦弱,可眼泪就像断线了的风筝,根本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周婧妤此时却收回了对视的视线,低下头沉声道:“他得了很重的病,需要换肾。时间紧迫,你是唯一匹配的人,所以。。。。。。”
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可语气如此平静,显然是已经打定了注意。
“开条件吧,陈逸轩,”周婧妤的手白如凝脂,轻轻地抚摸上了我的脸庞,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温柔:“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只要你能答应。”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里一切美好的憧憬都在此刻湮灭。
原来我在她心里真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从前季云礼不在,我可以在她身边,如今白月光回来了,我自然就没有在她身边的必要了。。。。。。
我已经无话可说了,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在周婧妤期待的眼神和我们之间的沉默中,我推开了她,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房间。
03
我在书房里坐了一晚,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推开门,果不其然,周婧妤已经离开了。
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的,无论我们之间发生怎么样的矛盾,从来都只有我认输投降,然后周婧妤就会给他卡上打钱,以作为弥补。
我回到房间,再次打开那份有关器官移植的协议书,在上面我看到季云礼原来已经患上了肾脏衰竭。
“怪不得急成这样,看体检报告,季云礼如果得不到肾脏的捐献,估计也没多久的活头了。”
我一个人喃喃自语道,内心无比复杂。
季云礼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为了救他一命,向来说一不二的周婧妤为了他竟然不惜对我低头。
想起自己总是被敷衍地对待,两相比较之下,我的胸口处一阵发麻。
正好体检上也写了季云礼所在医院的名称,我决心去看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可以让周婧妤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因为父母的离世,我对医院并无好感,于是走在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走廊里,我的脸色并不好看。
足以得见的是,周婧妤的确对季云礼格外上心,几乎动用了国内最顶级的医疗设备和人员,甚至能看到不少设备是进口的。
我在走廊里徘徊了许久,不知道自己应该以怎样的身份进入这间病房。
可以是,周婧妤的丈夫吗?
犹豫不决中,房间里突然传出了孩子清脆的歌声。
而这个声音,正是他和周婧妤的孩子的!
与此同时,周婧妤郑重地声音也传来出来:“云礼,你放心,肾源已经找好了,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是啊是啊,妈妈你放心,季叔叔那么坚强勇敢,一定会好起来的!”
眼前的房门似乎变成了洪水猛兽让我愣在了原地,我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听着里面的对话。
周婧妤她怎么敢!敢带我们的孩子来见季云礼?季云礼究竟在她心里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