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身在旋涡之中,那风波,自然是避免不了的。”
陈山垂道:“是。”
北尧没有停留多久,嘱咐了陈山一些事情以后,转身回去。
许是去的时间有些长,回去的时候,许愿已经睡着了。
北尧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合衣躺下,看着面前漆黑的一片,睡意全无。
夜雪越来越大。
路上已经堆了快到小腿的雪了。
许愿起来把门口的积雪扫去,又去帮文淑芳做饭,等饭好了以后,才去叫北尧起来吃饭。
一顿饭,几个人吃的开开心心的。
文淑芳还道:“日后有时间了,可以又来玩,愿儿难得有个朋友,我们大家都开心。”
“舅母。”
许愿看了一眼文淑芳,“他要回去,怎么还会到这个穷乡僻壤里来,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我不就是随口一提吗。”文淑芳说罢,笑笑道:“不来也没关系的,若是日后成了家,自然不好继续来往。”
许文贤道:“嫂嫂说的不错,每个人有每个人要走的路,沈公子的路,与我们不同。”
北尧手微微一顿,“叔叔说的是。”
一顿饭,在许文贤那句话落了尾。
北尧准备辞行,张清玉又给北尧装了不少吃的,最后才把打好的络子交给北尧道:“这是咱家这边的风俗,带个络子保平安,越儿那一个,也麻烦你带给他。”
络子一共四个。
许愿的是蓝色,张越黑色,程止成是红色,给他的,则是白色。
打络子的线不是什么好料子,但是北尧能感受到藏在其中的情意。
或许,恰如古人云:“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只可惜,这不是他的母亲。
北尧道:“谢谢张姨,我很喜欢,一定会把它时刻戴在身上。”
“是呢,保平安!听你要去军营,也得注意安全。”
北尧点头。
许愿在门外牵着马,见北尧和张清玉说了许久的话,催促道:“沈公子,你可以走了,在晚一些,怕是要留下吃午饭了。”
听见许愿这赶人的语气,张清玉教训道:“愿儿,你说什么话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我这还不是怕沈公子赶不上午饭。”
许愿说完,给马儿顺了顺毛,微微偏头,掩去脸上的不舍。
从北尧说离开的时候,许愿心里就有些难受了。
她知道,那是因为不舍。
她对沈仁耀,永远做不到像对沈一川那样,直言说以后不复相见了。
她舍不得北尧离开。
但她也知道,就像许文贤说过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面前这个人,要助三皇子登基。
而她,要给许家平冤。
他们都有着各自要忙碌的事情,他们迟早是陌路人。
去京城以后,那便真的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了。
“说的也是,沈公子啊我们就不多留你了。”
屋里,几个人一起出去送行。
院子外面,一个男人匆匆跑进来道:“张大哥,你空不空,河里掉了一个人,这时候大家都在地里收麦子,你快来帮个忙,把人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