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翻翻覆覆到到半夜,体力消耗得所剩无几。
地板上,翠虬色的旗袍和白衬衣灰西装缠在一起,真丝领带褶皱交错,皮带和西裤不离不弃。
枕着文白景的手臂,叶蓁蓁长在他身上,不留一点间隙。
如一只粘人的猫,温顺乖巧的躺在他身边,文白景低头吻她的额间,闭上眼去蹭她的脸。
叶蓁蓁打了鸡血似的,一点不困,开启话唠模式:“我觉得你不爱我。”
文白景睁开眼,捏住她的下巴,神情带着无奈又纵容的宠溺:“哪里让你不满意了?你说说看。”
叶蓁蓁抬起脑袋,模样极其认真,“你说让我嫁人,还说以后受了欺负你帮我撑腰。”
文白景挑起她下巴,眼含温柔:“这就是不爱你?”
叶蓁蓁蹭的坐起身,嗓子有点沙哑:“你爱我怎么舍得我嫁给别人呢?”
文白景侧过身,手肘撑着头,兴味盎然地看她,指腹顺着她的曲线起伏。
叶蓁蓁气息逐渐紊乱,推开他的手,往旁边挪了点,双手挡在身前。
“你过来,过来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才不要,你没安好心。”
文白景坐起身,自身后揽过她的腰,咬着她的耳垂说:“我证明给你看好不好?”
叶蓁蓁半边身体都麻了,整个人软绵绵的,顺势倒进他怀里。
一觉醒来,将近十点。
叶蓁蓁缓慢睁开眼,枕畔的人气息平稳,睡得香甜。
原来不是梦。
整个人如同睡在云端,轻飘飘的。她没有习惯性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万事不关心。
叶蓁蓁揉了揉眼睛,手肘撑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端量起文白景。
不自觉地伸出手,抚摸他的眉眼、五官,这张脸很好看,她总也看不够。
叶蓁蓁的指腹一路下滑,停在他凸起的喉结,她终于再一次拥有他的呼吸。
文白景睡得迷迷糊糊,习惯性地来搂她,叶蓁蓁一动不动地由着他抱。
文白景吻了一口她的额头,半睁开眼睛,声线懒洋洋的:“是不是饿了?”
叶蓁蓁笑着摇头,在他怀中闭起眼,唇角勾起甜蜜的弧度,语气温柔:“早安。”
文白景抚摸着她的脸,逐渐清醒,眼底一片澄明,认认真真地凝视着她:“早安。”
梳洗完毕后,他们坐在到阳台看风景。
碧空如洗,煌煌日头挂在天上,晕出毛茸茸的细碎流苏边,一双大雁扇着翅膀飞过山丘,细竹林在微风中轻晃,如同拓印在浅蓝色锦缎上的一丛肾蕨的叶片。
文白景拉起她的手,颇为认真的说:“叶蓁蓁,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叶蓁蓁眼睛亮,露出惊喜的笑容,像是想到什么,唇畔依然挂着笑,只是笑意浅了几分。
她忘记点头。
“蓁蓁,这枚戒指是年买的,那时候我准备和你求婚”
一枚定制的七克拉方钻,在阳光下愈璀璨耀眼。
那枚戒指在暗无天日的保险柜中,捱过无尽的岁月,在此刻终于得见天日,得见它的主人。
依然璀璨如新。
叶蓁蓁瞬间热泪盈眶,猛地背过身,伸手捂住嘴。
没有人知道,o年月日下午,她见过文白景的爷爷。
那天上午,她接到一个约她见面的电话,在茶楼里她见到了那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家,文鑫不怒自威的模样令她至今都印象深刻。
文鑫很客气的询问她喝什么茶,叶蓁蓁甚至没有勇气直视他的眼睛。
她却感受到那种有钱人高高在上俯视蝼蚁的目光。
“叶小姐,我们开门见山,你不用不好意思,你需要多少钱才能离开文白景?”
“我不要钱。”
“叶小姐,你是不是图钱都不重要,我孙子马上要订婚了。”
文鑫惜字如金,又言简意赅,几句话就把来意说的清清楚楚。
听闻此言,叶蓁蓁明白和文白景之间到了说再见的时刻。
她抬起头看向那双威严的眼睛,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您不欠我的,我不要您一分钱,您放心,我会离开他。”
文鑫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茶,不以为然扫了她一眼,说:“希望你说到做到。”
那个眼神,足以击溃叶蓁蓁可怜的自尊,她勉强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嘴硬的说:“您放心,我不会再纠缠文白景,此生都不会嫁入文家。”
文鑫满意的点头,“一言为定。”
那天回到观澜居,她在厨房不停重复的做一道菜,腌笃鲜,只想在文白景回来的时候,能够吃到最新鲜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