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唔……”突如其来的痛呼压在喉咙中,瞳孔放大,身体紧绷,想挣扎地爬入火焰中,身后的人踩住脊梁,无法动弹,待那阵空忙过去,敲碎骨头的刺痛传入脑中,
一下接一下,“嘭,嘭,嘭……”是敲在左腿上发出的声音,骨头许是被敲碎了,左腿许都成了肉酱,那种疼仿佛疼入了灵魂,肉体都对疼痛感到麻木,灵魂还在无时无刻的提醒。
“我可是留了你一命,你该感激我的。”只留下这句话,再不管那被自己敲碎左腿的人,走得毫不留恋,脸上甚至还带着兴奋而满足的笑容。
颂卿归躺在大火中,感受着身下的地板被火焰炙烤的滚烫,挣扎地向前爬,“嘭!”是木梁掉落,“啊……”短促痛呼控制不住地从喉咙中泄出,带着火的木梁恰好落在了那只被敲碎骨头的左腿上,碎骨的疼里夹杂上了被火焰灼烧的疼,迭加的疼痛,让人恨不得想寻个痛快。
火舌舔舐到身体的其他部位,从腿部一直舔舐到背部,灼烧着,发出“呲啦呲啦”声,他想他可能会活活被烧死在这场大火中。
满目的火红色,灼伤了眼睛,熏哑了喉咙,闻着可笑般的肉香味,安详平静地等待着火焰将自己烧尽。
……
左腿好疼,好疼呀!怎么这么疼?哦~原来是骨头碎了,原来是被大火灼烧过。
拌随着左腿传来的刺痛,颂卿归缓缓睁开了眼睛,想要蜷缩着抱住自己的腿,又觉得毫无意义,没再动作,只是睁着无神的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像死了般。
“卿归。”很轻很柔,生怕自己声音大了点,人就会碎了般。
颂卿归眼睛缓缓移动,一个眉目俊朗,有着漂亮翡翠瞳的人映入眼帘,那场大火渐渐被这人的身影取代,更多的记忆复苏,原来那不过是一场梦,可是他的左腿好痛啊!仿佛被再次敲碎,仿佛再次被大火炙烤。
“我没事,不过是一场噩梦。”嘶哑到只能听到气音。
朗翡眼中满是心疼,“卿归,没事了,那只是一场噩梦,都过去了,以后我会陪着卿归的。”声音很干哑,如果只是一场单纯的噩梦,卿归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去倒水给你喝。”松开手,转身去倒水。
颂卿归盯着那个背影,一片空无的脑子中,什么都没想,只能把那个人存入空无的脑子中。
这么好,这么傻,这么温柔,全心全意对他的人,他又怎么能放手呢?不可能的,他只能属于他。
思绪再次运转,死灰色的眼中藏匿下无数阴暗心思,不敢让人察觉,不愿意让人察觉。
朗翡端着温热的茶水把颂卿归半扶起身,温热的茶水入嘴,滑入喉咙,缓解了喉咙的刺痛,“我真没事,钱家怎么样了?”发出的不再是气音,能把话语听得更清楚。
“没事,你要知道什么都没有你重要,”把茶杯放到一旁,搂紧颂卿归,“卿归~只要你好好的,什么都无所谓。”
颂卿归听着“砰砰砰”的心跳声,左腿上一阵一阵的刺痛慢慢平复下去,“狼狼,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茫然而疑惑,他一点都不觉得他配得上这份感情,他更不觉得他能这么好运的遇上这么好的人,突如其来的好运,厚重无比的感情,这都像一场美好的幻梦,随时都可能消散,他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属于他的。
“我心悦你,”朗翡回答地郑重,“这是一份连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感情,突如其来,令人猝不及防,但我喜欢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
“情不知所起,而我察觉的时候,他已经太深太深了,或许我们相识不久,或许你还不太相信我的感情,我却想说,我是认真的,非常的认真。”
“你该知道的,我们狼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认定了谁,就只会是那一人。”
颂卿归静静地听着,话音落的时候,眼睛闭上,“我好像无法承担你的深情。”脆弱的让人心疼,他从未得到这样深厚的情感,父母没有,朋友没有。
“你只要好好的,我们只要好好的,那就行了。”朗翡低头吻了吻那张毫无血色的唇,用自己的温度暖热他冰凉的唇。
卿归整个人如同尊琉璃盏,还是密布裂痕的琉璃盏,每道裂痕都是深深的一道伤痕,想要完全填平弥补那些裂痕,或许他这一辈子都做不到,但他会竭尽全力。
颂卿归在温暖的怀中睡了过去,这次梦中没有灼热刺烫的大火,有的不过是一池暖意融融的碧绿温泉。
温柔
颂卿归再次醒来,对上的就是一双盈满爱意的翡翠瞳,下意识露出个笑,他不知道他此刻的笑有多好看,死亡之地绽放的鲜花。
颂卿归笑着吻上看自己看呆的人,在他回神时退开,笑得非常狡黠,“狼狼,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
朗翡眉目舒展,心情前所未有的好,非常的明快,在这瞬间非常想抛却一切,只与自己的爱人厮守。
想法只能是想法,想要付诸行动还得解决麻烦。
“卿归,我让裘逸来帮你看看好不好?”说的小心翼翼,害怕颂卿归会拒绝。
“可以,但他无法解我身上的毒,你应该知道了。”颂卿归说的很随意,他昏迷过去,如果朗翡没让人替他把脉,查看他身体的情况,那将会发生非常有趣的事,而他想,这样有趣的事不会发生。
朗翡眼睛更亮了两个度,打理好自己与颂卿归,推开门,裘逸就坐在外面,懒洋洋地抬头扫来一眼,百无聊赖。
“裘逸,你再来帮他把把脉。”莫名有点心虚,总觉得他做的这件事儿不地道,最后又理直气壮起来,明明是他自己要跟来的,他也没叫人一直守在外面,这怪得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