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婉点头,无意识地往后退一步站到她后面,向前伸出手“那您走前面。”
董晴走得很慢,偶尔还会捶腰“你现在在帝都大学梁老师门下读研究生对吧?”
“对。”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董晴老师真诚地邀请她。
“帝都大学和我们学校距离不远,有时间可以来听听我的采访技巧课程,星期二的晚自习,你来要是进不来就给我打电话。”
言清婉笑“有时间一定来听您的课。”
董晴经过这次谈话打心眼里欣赏她那份果敢和大部分人缺少的天真,趁着她还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欣慰地上下看她,眼神像是在透过她看年轻的自己。
“言清婉,真的很高兴能指导你!”董晴伸出手。
她们不是说教与倾听的关系,而是平等交流的关系。
言清婉同样伸出手微微低头弯腰“我也很高兴能被您指导,谢谢您今天没有计较我的莽撞和幼稚。”
“这恰恰就是我们的教育稀缺的,这不是莽撞这是勇气,这也不是幼稚这是这个社会本该有的样子。”
下午三点多的暖阳透过葱郁的玉兰树洒下亮眼的光斑,听到这话的一瞬间,言清婉脑袋像被劈成了两半,胸腔辽阔如旷野,里面透着勃勃的生机和自由的风声。
“祝你成功,作为记者我见过很多女人,有你这样的理想主义者,有顽强拼搏的实干主义者,有默默无闻的奉献者,有深陷苦海的挣扎者,也有甘愿落后的愚昧者,然而社会趋势是越来越多的女性正在走向更广大的天空,走向那些曾经是男性天下的领域,尽管很难但是她们从没放弃,希望你能沉下心来打破千百年来社会给女性套上的枷锁。”
“男女平等,是一场没有硝烟不会流血的灵魂革命,是一场空前伟大的思想革命,时至今日已经进行了上千年,希望你真的能成为其中的一名战士。”
“承您吉言。”
言清婉今天请了一天的假,想把除学业和工作以外的事处理好。
四合院的门正开着,院里的柿子树上还有几片枯叶簌簌的飘着。
爷爷坐在拱桥下的枯草地上,旁边围着不知哪来的一群白白嫩嫩的小孩子,他正给他们讲他年轻的故事,言清扬坐在院墙明暗交杂的地方,闭着眼睛靠在墙上睡觉,灰色的针织马甲被风吹动。
“爷爷!”言清婉提着一袋喜人的橙子从门外走进来,脸上笑容灿烂。
言清扬这几天在家呆的无聊至极,爷爷自从知道了温承泽的性格之后不让他去找他玩,还因为他之前把言清婉托付给他把他骂了一顿。
听到她的声音,他当时就睁开眼睛。
爷爷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没起身只是颤笑“婉婉回来了?”
“嗯。”
言清婉披着头,内搭一件浅蓝色的衬衫领口的丝带系成蝴蝶结垂在胸前,外面是一套米白色的宽松西装外套,半截小腿没包在米白色的百褶裙里,脚踩着一双裸色的高跟鞋,本是一身职业装硬是被她穿出了近人的亲切感。
她一下来,一群小孩子就围着她转,她进堂屋他们也跟着,她出来他们也跟着。
言清扬插着兜慢悠悠地起身,弯腰抱起一个小孩撩吊地问“跟着姐姐干什么?”
“姐姐好看。”小男孩奶呼呼的说。
言清婉正在切橙子,把橙子切好装进盘子里转身问他“那这个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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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看了言清扬一眼,怯生生地收回眼声音很低“哥哥凶。”
言清扬闻言嘴角肉眼可见的下降了,当即小心地把男孩放到地上“什么眼光你?”
言清婉蹲下来,把手上的橙汁擦干净“几岁了?”
“四岁。”
男孩盯着言清婉的脸看,胖乎乎的脸蛋上软肉看着好摸极了。
“要不要姐姐抱?”言清婉用指腹弹了下他的脸。
言清扬警告地看了一眼言清婉,又蹲下来抱起那个小奶娃“抱什么抱,哥哥抱。”
说完回头没好气地说“穿个高跟鞋还抱小孩,别把人孩子摔了。”
言清婉微微一笑,问那圈小孩“能吃橙子吗?”
他们几乎都点了头,她把瓣瓣的橙子剥了皮,又带着那群孩子去水池边洗了手才把橙子分给他们吃。
“回去换个鞋。”言清扬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端起那盘被切成小块小块的橙子走到爷爷面前。
言清婉回到自己的院里,换了双平地的小羊皮鞋才出来,又在院子里逛了两圈,始终没看见奶奶和朱蜚声女士。
“妈妈和奶奶呢?”再次回到院里她问言清扬。
“奶奶出去和那些邻居唠嗑,妈妈被聘为了帝都舞蹈大学拉丁舞的教授现在在学校。”言清扬还在逗那个小孩玩。
“啪啪”言清婉冲那个小孩拍了两下巴掌“姐姐抱抱?”
男孩立马张开手上半身已经从言清扬怀里探出来。
言清扬看她已经换了鞋,就把孩子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