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屿淮。
年阳捂着差点停跳的心脏扶墙看着突然出现在洗手间门外的男人。
他正想问一句“你来做什么”,又意识到江屿淮应该也是出来放水。
年阳仍然腿软,这会儿连话都不想多说,手扶着墙,直接绕开江屿淮的方向想回去。
直到身后想起男人低沉而平静的声音:“不敢看就别进去了。”
听到这话的年阳蹭地转身。
真男人害怕看恐怖片的事实被无情戳穿,对上江屿淮漆黑的眼睛立马进入战斗状态,此时虽然腿是软的,但嘴还是硬的:“你说谁不敢看呢。”
“电影而已我又没有害怕。”
江屿淮平静凝视已经腿软扶墙的年阳。
甚至连平常已经足够白皙的脸,这会儿都肉眼更加煞白一层。
他没有说别的。
只是又抬头望了望休闲室的方向,似乎叹了口气,问:“那再看今晚还敢一个人睡吗。”
年阳:“……”
营业第三十一天
午夜的1202,两个人之间的气息流转。
年阳听出江屿淮这话里还隐藏的内容,一张脸突然白了又黑了。
回忆袭来。
还是练习生时期,年阳在班上听同学讲了恐怖故事,晚上回到宿舍灯一关突然不敢睡觉,一闭眼睛身旁仿佛就躺了个女鬼。
那时还是三人寝,于是年阳睡到一半悄悄从上铺爬下来,钻进当时跟他关系最熟的“许一白”被窝。
然后抱着“许一白”胳膊,小声问哥哥我上学听同学讲了鬼故事有点害怕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黑暗中回应他的先是短暂的沉默,仿佛在思考要不要答应他这个可怜的请求,然后考虑之后,是一声低浅的“嗯”。
年阳那晚睡的很熟,像树袋熊一样抱着“许一白”紧紧不撒手,安全感满满。
直到第二天上学的闹钟响了。
年阳一睁眼,发现眼前是江屿淮的脸。
隔壁床的正牌许一白揉着眼睛坐起身,大清早看到这一幕后还以为是自己起床的方式不对立马又躺下重起了一遍,然后灵魂拷问:“年宝你怎么跑哥床上去了。”
两人最后还是一起回到休闲室。
只是恐怖片的放映被叫停,换了一部喜剧片。
因为江屿淮主动表示“不好意思他不敢看了”。
“不是哥……”褚恒宇听江屿淮说他不敢看恐怖片的时候满脸怎会如此的迷惑,认识这么多年彼此了解外加江屿淮由里到外透露的气场怎么也不像不敢看恐怖片的样子,直到江屿淮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有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