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轩,你摆张臭脸给谁看啊?不是都跟你解释了吗?”
“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整天疑神疑鬼的不累吗?”
一如既往的坦荡态度。
要是从前,我肯定已经追上去哄了,还会内疚自己对她不够信任。
但是现在,我突然觉得浑身疲惫。
我再也不可能相信她说的任何一句话。
*
我挡开她要抓我手臂的手,冷淡地说了一句:
“我没误会你们。”
她却是一脸的不信:“你有这么通情达理?”
我冷笑一声,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是不是无论怎么做都不能合她的心意?
争执间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我打开灯,那些东西更加具有冲击力地映入我的眼帘。
于曼荷尖叫一声,把我推到门外,同时大喊:
“我先收拾一下你再进来,都是子骞自己乱搞的,你别误会!”
我看着紧闭的房门愣怔了半晌。
他们睡过的床,我本就没打算再躺,因为我嫌脏。
我进去不过是想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直接转身走进了客房。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李叔叔正好打来电话。
“子轩啊,你能想通最好,你爸爸没了以后我就一直把你当亲儿子,现在亲上加亲是好事啊。”
“你没啥意见的话,我就帮你安排婚期了啊。”
李叔叔是我死去爸爸的战友,战友情是不可磨灭的。
所以李叔叔一直把我当成儿子看,一直想撮合我跟她女儿在一起。
从前我都为了于曼荷全都拒绝了。
现在想来,我真是瞎了眼,我居然为了她一次又一次伤害爱我的人。
所以,这一次我没有拒绝。
“谢谢李叔,您看着办就好,我没意见。”
刚挂断电话,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于曼荷推开门,有些尴尬地说:
“卧室收拾好了,你要回来吗?”
我摇了摇头。
她却还不走,一脸狐疑地问我:“你刚才再跟谁打电话?”
我突然感到讽刺,冷漠地说:“客户而已。”
她把一个小盒子扔给我,施舍般的:
“诺,特意给你挑的,就别不高兴了。”
她只是随手一扔,没有准头,盒子就砸到我的头又回弹到了地上。
坚硬的棱角砸得我生疼,本就发烧还没好透的脑袋,更加雪上加霜。
我捂着伤处,忍不住痛呼出声。
却换来于曼荷嫌弃的眼神:“装什么装?你一个大男人还矫情起来了?”
我看着脚边摔开的盒子,里面廉价的拉菲草和干花掉了出来。
盒子里的是一块男士手表。
我向来没有佩戴手表的习惯,更不喜欢收藏。
我捡起来,放在面前仔细端详。
表很明显不是全新的,甚至表盘上的指纹都还没有擦去。
我想起半个小时前彭文骞的手腕上那块崭新的手表,瞬间就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