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被打得惨叫连连就剩下一口气的时候顾修白才把棍子扔了。
他俯身看着牢头,平日温和的脸上此时布满煞气。
“正好,今个再让你认识一人,顾修白,顾家嫡出,长平长公主次子。”
男人背对着牢门,逆着光。
垂下来的阴影让他看起来不再是平日的温和,身上笼着几分冷沉戾气,如同罗刹,一字一顿。
“记着,只要我在这京城一日,就轮不到旁人动那小子一下!”
他狠狠一脚踹在牢头胸口上。
牢头顿时被踹吐了一口血,没了动静。
顾修白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也不在乎。
他把卷起的袖口放回去,抬头看向角落了另外几个瑟瑟发抖的衙役:“东西呢?”
其中一个衙役赶紧上前把从许景焕手里抢得东西奉上来。
顾修白接过来,语气没有起浮,听不出好恶:“你们把我刚才的话传出去,一个字别改。”
这一遭倒是让自己突然想起一事。
那小子总遇小人,牢里这些人到底有寒王府压着不敢真对他怎么样。
可改明到了大街上,保不齐他又遇上哪个不长眼的。
与其到时候自己再给他善后,倒不如现在把话放出去。
左右寒王也起疑了,有些名头不用白不用。
衙役们全都惊吓的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顾修白这才抽出手帕擦干净手,而后将手帕扔在牢头身上,转身离开。
回到马车,许景焕脚踝已经被包扎好,正趴在软塌上阻拦小家伙:“六哥真没事,真不用。”
小丫头守在他旁边,手上拿着药膏,一脸为难:“可是六哥那天挨了打啊,不上药会严重的。”
许景焕臊了个大红脸:“六哥回去让别人给上,真不用你。”
虽然妹妹年纪小,但让她给自己扒裤子上药,自己脸上挂不住啊。
顾修白上了马车,把衣服扔到许景焕脑袋上,替他解围道:“不用上,那个药对他屁股上的伤不管用。”
小家伙撇撇小嘴,只得放下上药的心思。
许景焕顿时松口气,又高兴的抱住衣服:“你把东西都给我抢回来了?”
“那你有没有把欺负我的牢头揍一顿啊?”
顾修白斜昵了他一眼:“他们都是刑部的人,也算半个朝廷的人,我岂能在这种地方打人?”
许景焕眼神扫了他一圈,而后扬起脑袋很自信:“我不信,你肯定是去替我出头了。”
顾修白瞪他一眼:“废话那么多,再不老实待着就下去!”
许景焕被训,委屈巴巴的缩到旁边去了:“待着就待着,又凶我干嘛?”
小丫头瞧见他俩的相处模式,嘿嘿傻笑。
夫子跟六哥感情可真好。
“依依今天要去王府住,六哥要不要跟依依一起去?”
许景焕拼命点头:“好呀好呀。”
“不好,我有事跟你交代,你今晚跟我回顾府。”顾修白像个大家长似的一锤定音。
又道:“且王爷照顾依依理所当然,你又跟寒王府无亲无故,少往那边凑。”
“你如今受着伤,难不成还想跑到别人家养伤?”
许擎川最晚后天回来,可他这次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有些事,这小子必须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