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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第1页)

卷在被子?里衣衫早就散乱的不像样子?,遮掩不住春光,露出一截深深的肩窝。

她闭紧着眼,委屈的像吞了黄莲,最后只能认输开口:“宋谏之…我热,我是不是要死?了……”

说?完,身上的被褥便被人剥粽子?似的剥开。

宋谏之将人面对面抱进怀里,伸手掌住了细细的脖颈,凉意侵袭下,怀中人舒服的打了个颤,贴得愈发紧了。

烛光下,他眸色渐深,开口时声音低哑,又含着热:“没人敢从我手里将你夺走。”

阎王也不行。

撄宁的心思却不在这?儿了。

宋谏只刚泡过冷水,身上的冷意就是她当下最需要的解药,她只恨自己缠的不够紧,最好每一寸皮肉都严丝合缝的贴合起来。

她把脸埋到?宋谏之肩头,两人潮湿的乌发勾缠着,拢成一张看不见的网,将两人锁在原地,用?来蔽体的中衣,反而成了阻碍。

凉意熨帖的撄宁骨头都软了,半点没意识到?危险,而是傻乎乎的扒在人身上,好似只有缠着眼前?的人,才能获得片刻欢愉。

宋谏之握着怀中的细腰想将人托高,怀中人却紧闭着眼,不依不饶的搂紧他的脖颈,脑袋无力的垂在他肩上,甚至有些疑惑的偏过头,透出一点带着鼻音的喘息。

她热糊涂了,热的骨头都要化?掉了,是真的难受,哪怕只分开一寸,那股燥热就顺着骨缝重燃起来,逃不开的折磨,只有紧贴着人才好受些,所以也丝毫顾不上,自己坐在男人手上的姿势有多狎昵。

可撄宁没来及体会多久的舒畅,灼热的气息就伴随着眼前?人的唇一并落在她颈上。

她偏了偏头,想躲,又舍不得这?份凉快,就只能呜呜咽咽的边求饶边受折磨,几乎要哭出声来。

白玉一般的小腿被迫分开,虚虚跪在男人身侧。

昏暗的烛光隔着层薄薄的帷帐,给肌肤镀上一层莹润的色泽,她伶仃的脚腕磕在榻沿,留下道?摩擦的红痕。

……

正屋又叫了一遍水,这?回?是热水。

撄宁半夜方退了烧,宋谏之未合眼,守了她整夜。但她清晨又有烧起来的征兆,喝完副药才将将压下去。

虽没有完全退热,额头却不再那般滚烫,不至于叫人疑心会烧坏脑袋。

上午她饿的实在厉害,五脏六腑都翻搅着叫嚣不满,勉强喝下半碗粥又吐了个干干净净,甚至吐到?了活阎王的身上。

幸好,撄宁吐完就两眼一闭昏睡了过去,不必费尽心思去面对凌乱的场面。

这?轰轰烈烈的一觉直睡到?阿耶回?来。

邹县的疫疾差不多控制住了,虽偶有死?伤但也在所难免。

姜承照原打算留下再观察两天?,收到?信儿后没有耽误,将对症的药方尽数留下,嘱咐学?徒多在邹县留两天?,随后连夜赶路回?来了。

姜淮淳见到?祖父简直要哭出来。

撄宁这?一天?反反复复少有清醒的时候,晋王殿下的脸色也一刻比一刻难看,又霸着人不让他多瞧,急得他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派人给祖父传信的时候,不敢将撄宁的情?况说?得太?严重,若祖父知晓他最疼爱的孙女染了疫疾,指不定急成什么样子?。

姜淮淳担心路上出事,便只让人说?撄宁高烧不退,不知什么原因。

是以姜祖父回?府后也没多问,径直去了孙女卧房,进门就看见自家孙女塌边坐着个年轻人,穿着一袭深色蟒袍,眉眼凌厉,容貌出众,只是眼下一点极浅的青痕,有些煞风景。

姜淮淳在祖父身边亦步亦趋的跟着,见状解释道?:“祖父,这?位是晋王殿下,王爷,这?位是我……”

他话说?到?一半就卡了壳,让晋王殿下跟着自家妹妹唤祖父,实在有些大不敬。

可没等他犹豫着咂摸出个词儿来,宋谏之便站起了身,颔首道?:“有劳您。”

姜承照也不是个多话的性子?,他草草打量过眼前?的人,听到?这?话点了点头,上前?搭起了脉。

边搭脉边瞧着撄宁的模样,除了脸色红的有些不正常,没什么精神?头脸颊看上去倒比在泸州还多了点肉。

“是从昨日开始一直发热吗?有多久了?”

姜淮淳刚要抢答,便听见晋王低声回?应道?:“昨日午时开始发高热,服药也不见好,夜间勉强退了热,辰时又烧起来,到?现在。”

这?可比他知道?的全乎多了,姜淮淳心中诧异,悄悄瞥了眼晋王的脸色,奈何晋王一副八风不动的镇定神?情?,叫人瞧不出心思,只有抿平的嘴角泄露出两份担忧。

姜祖父扫了自家孙子?一眼,开口道?:“祛热的方子?拿来给我。”

“在我这?儿。”

姜淮淳本就随身揣着方子?,闻言直接递了过去。

姜祖父看过方子?,眉头缓缓拧了起来:“这?不是治疗风寒的方子?,谁给撄宁开的药?”

他今年六十有七,但身体康健,不说?鹤发童颜,瞧上去也比同龄人年轻不少,一皱眉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是于大夫开的方子?,”若说?姜淮淳在家中最害怕的人,不是父亲,而是祖父。

他磕磕巴巴的解释道?:“撄宁不是风寒,是…是被城郊闹事的难民传染了疫疾。”

说?完他内疚的垂下头,自家妹妹在眼皮底下出了这?样的茬子?,他已然被内疚折磨了一宿。

姜祖父搭完撄宁左手的脉,又去搭右手。听了这?话,神?色也不见半分紧张:“大夫来诊治过了?”

此话一出,宋谏之眉眼微动,意识到?了什么,目光下移,落在撄宁的脸上。

姜淮淳却没反应过来,他浅浅叹了口气:“没有……小妹担心传染旁人,连门都不愿开,是以于大夫只留下祛热的方子?。”

“胡闹!”姜承照呵斥道?:“这?祛热的方子?凶猛,怎能随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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