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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话家丑(第1页)

云渡努力提气,放松,再提气,再放松,清了清嗓子,娇声怪调地唤了声“苏诫阿兄”,声音从妍艳檀口蹦出的刹那,一张秀美的脸登时却皱巴成一团揉过的纸。

从前亲昵地唤他苏诫哥哥是习惯,是情出自然,今日矫揉造作地称他为苏诫阿兄是企图,是情势需要。

从前,他是她视界里一朵永远灿烂的花,她是永远绕着他嗅的一只调皮的蝴蝶。

如今,她长眠复苏,一朝塑就艳压群芳的姿容,成了一朵婉丽清艳的娇花,他却只是一坨形状精致的用珠宝点缀的狗屎。

让鲜花自己去插狗屎,鲜花别提多扭曲!

“进。”

白纱蓝锦重叠的垂幔后,低沉慵懒的男声飘出。

云渡拨开隔帘,挂起,径直走去奢美寝榻。

乌木鎏金雕劲柏仙鹤彩卉围屏床前,一双织锦带木屐规矩地躺在脚凳上,粉蓝色的帐子垂落在旁,仍严实拢着。

“阿兄?”云渡望着锦绣浮光的不怎么透明的帐子,疑惑他是睡是醒。

床轻轻动了动,帷帐像水面涟漪层层晃开,应是里头的人翻了个身。

“人前不便问,宫宴那夜你弃我而去,而今为何自来?”男子淡声问。

云渡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答案,应付:“为了了一桩心事,就来了。”

“哦?怎样的心事?”他追问。

云渡扭头瞧了瞧在外间候命的几个“不便”的丫鬟小厮,道:“你们先下去,我与阿兄有要事商谈。”

下人们听后,贼眉鼠眼地瞄看她,相互又看看同伴的反应,见大家都是一副懂而不言的神情,遂抿着嘴相视讥笑着退了出去。

“把门带上。”云渡又令。

“嘁,瞧把她能耐得,才第一天伺候大人就端上架子了,还真当自己能做得了这偌大官邸的女主人?来都来了,也不先向咱们打听打听大人喜好,就这么急急忙忙的上赶着去勾引男人,太没脑子了。”一个丫鬟鄙夷。

旁边的用胳膊拐拐她:

“仗着样子好看,又是大人远亲表妹,哪里会把咱们放在眼里?你看不出来大人多惯她?不但把慕水轩那么漂亮的院子给她住,还给了她使唤全府上下的权力,昨儿深夜我起来小解,看见何管家同林先生在账房里挑灯对账,不知是要做什么打算,莫不是觉得前途渺茫,要辞任?”

“有可能。”蹲在门脚的一个精瘦的小厮搭茬,“何管家四年间管丢了上万两黄金,上百件珍玉珠宝和几十幅名家字画,大人没处决他,还给他机会把往年账目重新核对订册,让他戴罪立功,他还不勤快一些?眼下突然又来个心机诡诈的表小姐,他管家的地位……唉!以前也没听说库房少件什么,怎么突然就查出丢如此多东西!太怪哉。这么多钱、物都去哪儿了?!”

“不知不知,无所不知,你都不知道的事,大伙哪里会知。不过说回这表小姐,我听前院的人也是说大人很惯着她的,这约摸就是血缘的关系吧。只是你从哪里看出来这个表小姐是个有心机的?我看她就是个自视甚高的花架子。”

不知道:“难怪你们能被大人留下来伺候,真是太单纯了。

你们都能看出她上赶着去勾引大人是欠缺计谋,怎么看不出她是左右开弓双管齐下,反正她是大人认进府的亲戚,就算犯了大人忌讳也不会被立马赶走。

但是经过此类事,她就能真实、快速的了解到大人的大致性情,以后就能知道怎么与大人相处了。这不比问府上埋头干活的下人强?”

“你说的……好像还挺在理。不过那又如何,就算她以后能与大人融洽相处,今日这般明晃晃地去爬大人床,少不了是要被痛斥一顿的。看她那一身妖艳勾栏气,那可是大人命中大忌。”

“什么大忌?”一个愣头愣脑的小丫鬟问。

招来小丫鬟的耳朵,看起来还算奸猾的丫鬟小声说:

“听府里老人说,大人从前有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叫池慕,是前皇都卫尉卿府上的千金,这池慕月貌花容,知书达理,特别端庄贤淑。”

“后来池家因为帮御史云公讨公道被连诛,咱们大人为了不被池家的事牵连,就把那心尖上的小姑娘拱手献给了陛下表忠心,陛下是什么人你也知道,这事落到谁头上谁愿意?”

“池家小姐性子刚烈,一见到陛下就想杀了他给自己家人报仇,大人见她弑君,二话不说拔刀就把人给斩杀了,一刀毙命呐,眼皮都不带眨的,啧啧,好狠辣!听说那池慕死前以血为誓,给大人下了个恶毒的诅咒,要他一生富贵,断子绝孙。”

小丫鬟道:“那不就跟内侍大总管一样的命?!你这话说得真嘛?哪里传出来的?”

“哪里传出的不重要,大家都这么传的,错不了。反正自杀了心上人之后,咱们大人就对女人无能了。起初陛下还不信,说他看起来雄风凛凛的,怎么可能无能,因此经常赏些美人给他,但是……”

丫鬟摊手耸肩:“就是没用嘛。你想,连陛下都看得上的女人,那得多好看是不是?哪个男人能把持,就是心上能把持,身上也能把持?唉,太医后来诊断说,这种情况是为心疾,无治。不然咱们大人也不能二十好几了还孤家寡人的。”

“我们在大人内院服侍都好几年了,何曾见他会多瞧谁一眼?以前有个不知好歹的婢女在大人醉酒时解衣献媚,当场就被大人一把掐死了。妈耶,老骇人了。这个表小姐……嗯,不出一刻,必然要哭着跑出来。”

……

几人在廊下叽叽咕咕了一阵,转而贴耳窗前,就持色上位的表小姐是否会被威武无能的指挥使大人厉声痛责一事打起了赌。

年长有经验的大丫鬟说:“大人向来忌讳女人持色媚主,戳他心疾,我赌五贯钱,这位表小姐一定会哭着出来。”

小厮不知站在男人的角度思考,觉得大人不会对一个漂亮清婉的女子作色,于是也赌五贯钱,说表小姐虽然吸引不到不近女色的大人,但也不会太狼狈。

愣愣呆呆的小丫鬟不了解大人脾性,也不了解女人手段,犹犹豫豫只敢赌两贯钱,说:

“我觉得云姑娘挺好的,那么美,又是大人的亲戚,知根知底,说不定能代替大人从前那位心上人,解开大人心结,治好大人隐疾。”

有几人撇嘴瞟着她,露出一副“小女孩果然天真”的表情。

回头继续下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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