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谭诺还时不时会儿躲着谷林,减少跟谷林的接触,虽然不妨碍谷林摸清楚谭诺这个人的性子。
当谷林接触下来后,他发现谭诺本性其实就是个脸皮子薄了点、耳根子软了些、偶尔还有点小犟脾气的人。
至于谷林为什么还没有搞定耳根子软的谭诺,现在还睡着沙发……
大概是因为谭诺一直处在被人表明心意后的忸怩状态吧。
不过天塌下来都有谭诺那张犟嘴顶着,又因为谭诺会习惯性地冷着个脸,除去不太配合他想法的耳朵以外,一般人光看脸是不会将谭诺跟“他害羞了”联想到一起。
接好热水的谭诺吹了吹杯面,上面的雾气顺着两侧散开,清秀的五官忽地就从薄雾后露了出来,喝水的同时眼皮往上一撩。
徒然谭诺就跟沙发上躺得板直,眼下挂着两个黑眼圈,默默盯着自己,一脸生无可恋的谷林对视,刚喝进嘴里的水一个没注意差点呛死自己!
“咳咳咳咳咳咳你……”谭诺捂嘴咳嗽,泪花都呛出来了,“你怎咳咳怎么这副……样子?咳咳咳咳咳咳……”
中间那个呼之欲出的“死”字谭诺给它咽了回去,但是谷小鸟现在的样子真的非常符合谭诺嘴里的“死样子”。
后来的少年习惯性的穿黑色,久而久之也穿出了感情。
现下谷林已经换回了最开始的那身黑金长袍,广袖外袍盖在身上,头发散着却打理的很好,双手交叉放在腹部,那根红色的发绳缠在他右手腕上,头靠着沙发扶手,脚搭在沙发另一边的扶手上还长出一节,毕竟这沙发宽度跟谭诺高度差不多。
谷林默了片刻,可能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就开始他的表演了。
就见谷林扭头轻哼一声表示不满,随即又斜了谭诺一眼,埋怨他道:“都同你说这小沙发装不下我睡着难受,不回应我就算了,还拒绝我换地方睡的请求,冷漠无情,我恨死你了!”
说完谷林又哼了一声将头扭了回去。
谭诺边咳边说着:“这……不正常吗?”
谷林闻言倏地站起身走到谭诺面前,一步距离时停下脚步,一字一句地说:“不,正,常!回应和睡觉是两码子的事儿,我又不是那些个不正经的流氓鸟!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你不成吗?”
说着说着,谷林就上手掐起了谭诺有些肉感的脸,长了点肉后手感很好,掐得人谭诺眼泪花都出来了;另一只缠着谭诺红色发绳的右手,伸出食指用力戳了戳谭诺心脏的位置。
“都给你养的白白胖胖了,答应我这点小请求怎么啦?看我这样你的小良心不会痛吗?不会吗不会吗?”
谭诺被谷林戳得都有要倒的迹象,可是脸皮还人家手里掐着,扯得生疼也红了一片。
“痛!”
“心痛你就答应我嘛~”
“是我脸痛,松手!”
“好嘛,”谷林松了点劲儿,低头凑近给人轻轻地吹了吹,然后趁其不备吧唧就是一口,“好啦不痛了!”
下一瞬谭诺一把推开谷林,惊愕地瞪着谷林,张嘴磕磕碰碰半天说不出话来。接着谭诺就想着这不就是那些个不正经的流氓鸟干的事儿吗?!
断联的耳朵逐渐升温,甚至爬到了谭诺的脸上,红得不像样,就连身上都在发烫。
谷林眯眼:哇唔,比上次还红,小猫要炸毛了。
不过意料之外的是,谭诺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后,把水杯放回原位回了房间,“嘣”的一声房门重重关上便没再出来过。
谷林再一次因为自己的欠举跟他梦寐以求的床说“拜拜”了。
虽错失床机,但占到了便宜,也算是得失相当,他并不亏。
表演的对象都没有了,那他的表演妆容也可以卸了,就是有点难洗是怎么回事?
“这什么铅笔?还防水?”
谷林对着镜子用带水的手搓了半天,硬是没搓掉多少,相反他眼下的“黑眼圈”越搓范围越大。
他急急忙忙跑回客厅,去电视机下面的抽屉里翻找那只他用来画黑眼圈的铅笔,仔细看了看上面标写的字,赫然写着“眉笔”两个字,跟他四姐谷惋用的一个牌子,好像特别防水。
“……我靠???”
为什么会有眉笔这种东西!?那小鬼拿眉笔来干嘛!画画吗!?谷林抱头痛哭。
正巧门铃响起,谷林扭头看去,他不可能顶着这鬼样子去开门的,所以他去敲了敲谭诺的房门。
“小猫,有人按门铃。”
不一会儿门开了。
从半开的门缝里可以发现谭诺他脱了外面的长棉袄,里面穿的是件橘色的连帽卫衣,谭诺戴着兜帽,扎着头发已经散开,微长的发尾从脖颈后露出。
门开后谭诺没看见敲他门的谷林,反而是视线往下暼在地上发现一只鸵鸟蛋那么大的谷小鸟。
谷小鸟的头部和尾羽呈深褐色而身体呈灰褐色,金黄色的眼睛,黑黄色的鸟喙,歪头看谭诺的时候模样有点儿可爱。
谭诺微愣,问:“你怎么变成这样?”
“莫问,问就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说着谷小鸟张开他的小翅膀上下扇动着落到谭诺的肩膀上,爪子轻轻地抓住谭诺肩膀上的衣服布料,停稳就在人家肩头坐下了。
“有人按门铃,小猫咪快去开门。”
谷小鸟用一边翅膀指了指门口方向。
谭诺顺着谷小鸟的翅膀望了过去。
门铃还在响,大中午的各家都很安静,这门铃声倒是有些闹腾了。
8
一对中年夫妻站在门外,男人身子挺拔,女人亭亭玉立,二人脸上只有一些细微的皱纹,瞧起来都是三十多岁的模样。谁又能想到这俩人已经是五个小屁孩的爹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