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姆斯小姐,我大概找到了和邪教仪式有关的线索了。”
艾拉悚然一惊,
“还请详细告诉我。”
“我一直觉得这次的工人游行有些不自然,特别是这发生在新年之前,所以让人调查了一下。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码头那里好像兴起了一个奇怪的信仰,那是名叫‘纯净者’的宗教组织。他们组织了这次游行活动。”
艾拉想了想,决定召唤信使把这个情报告诉克莱斯特。
“就停留在调查这个阶段吧,这两天执行者们就会过来,我们没有证据证明‘纯净者’就是我在老莫里斯太太的梦境里看见的黑衣人。取三只蜡烛,这次你来做召唤信使的仪式。”
“我来?”
老杰克先是愣了愣,然后一阵狂喜。能亲自完成一个完整的魔法仪式对他来说绝对是非常有好处的一件事。他对魔法知识的掌握绝对可以提升一个很大的层次。
他迫不及待地取出三只蜡烛摆放在桌面上,但就在这时,酒保领着两个警员打扮的人走进他的办公室。
“你就是艾拉·威廉姆斯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克劳福德督察看见那个胖老板正在桌子上摆放三只蜡烛。
“我是在做新年装饰,警官,请问有什么事吗?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杰克·杰基尔,这座酒吧的老板,和那位小姐一样隶属于你们的特殊部门。”
杰克停下手里的动作,从柜子里翻出了那只警局特别部门的徽章。
“原来还是同事,这样的话就更好说了。”
克劳福德嘀咕了一声,然后脸色一肃。
“威廉姆斯小姐,你认识汉博宁街道的律师莫里斯先生吗?”
“当然,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克劳福德督察认真的看了女孩一眼,
“他在今天早晨被发现死于自家的卧室。”
莫里斯律师死了,这怎么可能?艾拉想起了昨天那个面带温和笑容的燕尾服绅士,他和自己讨论了工人的生活待遇,他还说新年后打算和母亲一起去苏格兰度假。那种期待和温馨的表情在十几个小时前还在这间“古老者“酒吧。
“莫里斯先生?怎么会……他是怎么死的?突发疾病,被人谋杀?“
“都不是,那位律师先生用手枪在脑门上开了个洞,就这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自杀?艾拉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一位家境优渥,事业正在黄金阶段,正准备带着母亲去苏格兰度假的人,会选择自杀?这就像是一个荒诞的黑色笑话。
“证据表明,除了他的母亲之外,你是莫里斯律师在昨天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威廉姆斯小姐,你需要跟我去警局一趟。”
“好的,但请让我先和朋友说几句话。“
克劳福德默许了,于是艾拉继续说:
“杰克先生,不必担心,你留在这里替我照顾梅柯尔他们就好了,帮我联系我的律师克莱斯特先生,翎会告诉你他的联系方式,就这样,督察先生我们走吧。“
克莱斯特……律师?杰克一愣,抬头看见艾拉的眼神,便随即明白了女孩的意思,艾拉·威廉姆斯是让他继续完成召唤信使的仪式,把这里的一切通报给校长克莱斯特,请求援助。这……真不像是个一年级的魔法学徒,或许是她在这个年纪就已经经历了太多神秘事件的原因吧。
“看杰克先生的样子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暂时没有机会召唤信使,更没有时间去写信,这件事绝对不会只是普通的自杀,它像是某种预兆,必须尽快通知克莱斯特教授!“
艾拉想着,收回视线,跟着克劳福德督察离开勇敢者酒吧,上了官方的,装饰着银色图案的黑色四轮马车。
现在已经是正午。
艾拉来到警局,克劳福特督察只是询问了她一些简单的问题。仔细观察后,艾拉才发现自己见过这位高级督察,这个长着醒目啤酒肚的中年人正是昨天驱散游行队伍的那位。
在他从档案中发现找到艾拉的官方编制之后,就一改之前的严肃,只是按照流程,让她把昨天和莫里斯律师的事复述了一遍。
“所以他只是去找你道谢,送了一瓶红酒?但那位律师竟然送一个九岁的孩子这种东西,抱歉,我不该议论死者,既然你是特殊部门的人员,那就可以回去了。“
“老莫里斯太太怎么样了?“
“你是说莫里斯律师先生的母亲吗?她真是个可怜的人,听说律师先生原本打算带她去苏格兰度假?自从发现自己的孩子自杀了之后,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得不正常了,还是她的邻居发现了不对劲,替她报了警,她现在正在圣十字医院。“
艾拉离开警局,决定去汉博宁街道看看老莫里斯太太。她花了一先令让车夫把自己送到目的地,剩下的部分当作小费。
那是一所位于汉博宁街道的私立医院,大门洞开,艾拉在走进大门的一瞬间就闻到了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
大厅里没有病人,艾拉径直走到服务窗口,那是被木门隔开的房间,只有一个可供伸出手臂的小孔。
“请问,莫里斯太太在哪个房间。“
“她-在-三-楼-的-311-号。“
木板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一字一顿,语气平淡毫无波动,像是机械般维持在一个频率。
艾拉的心中一凛,难以形容的别扭感充满了整个胸腔。
“谢谢。“
她轻轻点了点眉心,却没在木门后发现明显的异常,带着戒备,艾拉倒退几步,转身冲上阶梯。
木制的阶梯上只有艾拉一人,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虽然事天气转晴,而且现在又是正午,医院内却冷得可怕。没有阳光,这让艾拉产生错觉,似乎自己正行走于葛拉米斯古堡夜间得走廊。
她很快爬上三楼,找到了老莫里斯太太,那位可怜得老人目光呆滞得望着天花板,口中喃喃自语,但声音微弱,犹如梦呓让人无法分辨。
“莫里斯太太。“
老人没有任何反应,依然在双目无神,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