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千落,是个beta。
我和陈净秋是重组家庭,并没有血缘关系。
他的母亲带着他嫁给了我爸,于是我稀里糊涂叫他一声「哥」,他不情不愿地礼貌应了声「嗯」。
谁也没当真。
其实一开始我的症状没有这么严重。
很小的时候妈妈生了重病,最后留给了我一只毛绒小熊。
她说小熊陪着我,就不会孤独。
妈妈没有骗我,我每天抱着小熊上学,就好像她还在身边。
与天生优势的ao不同,一个平平无奇的beta,成天抱着似乎和男性角色天生相斥的毛绒玩具,更适合沦为谈资和笑柄。
班上有人觉得我是异类。
「谁男孩子家家的,成天抱着个破玩具晃来晃去?
「beta就是木讷又矫情。」
记忆里有人皱着眉,露出不齿的表情,「害不害臊啊!」
旁边几个人跟着嘘声。
是很幼稚的排挤。
小孩也许并没有恶意。
我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躲在角落越来越沉默,还是没能逃过。
天灰蒙蒙下起雨,我看着躺在污水坑里被人剪得稀巴烂的小熊,棉花从它的脑袋、肚子里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时。
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我开始恐惧和人相处,却又病态地贪恋亲密接触。
病症发作时,我只能难堪地躲起来,专心***体内横冲直撞的悸动和燥热。
只是没想到今天会如此难熬。
像是从体内一个点开始,灼烧着五脏六腑,顺着血管经脉延伸。
最终冲破皮肤屏障,炙烤着身体的每一寸。
我难耐地辗转,还是无法忍受。
在床上跟摊煎饼似的烤来烤去,我支起身子,换了件t恤,最终还是敲响了隔壁的门。
还好陈净秋在家。
小说《雪落香樟》第二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