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谦见皇帝不再继续追究,长睫微闪,遮盖住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兴奋。
说到底,方才被短工们打,反而是张沐辰弄巧成拙,给他添加了助力。
从上书房出来,并没有走多久,就被一个宫婢拦住。
“大都督,公主请您去御花园一叙。”
“你且回复公主,感谢抬爱,只是,方才皇上才交代了紧急任务,微臣来不及去了。”
说完,慕容谦疾步朝着宫门走去。
宫婢吓得脸煞白,急忙追上去,双手捧着一块玉佩,带着一丝哭腔:“大都督,还请您暂且移步,公主等您许久了。如果今日您不去,奴婢只怕会被公主杖毙。”
“那就杖毙吧。”
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么冷酷的话语,宫婢立即跪在他的面前,一个劲地磕头:“恳求大都督救奴婢一命。”
“你有在这里恳求本都督的时间,还不如去上书房恳求皇上。”
宫婢的额头满是鲜血,见慕容谦还是不肯,她捡起脚边一块尖锐的石子,朝着自已的咽喉就要刺下去。
到底还是于心不忍,慕容谦在内心叹了一口气,随即踢起一块石子,打了宫婢的手。
她踉跄地坐倒在地上,浑身颤抖。
“既然奴婢活不过今日,大都督又何必在此时救下奴婢呢?”
“带路吧,去御花园。”
初遇公主
宫婢感激涕零地站起身来,顾不上额头的伤势,急匆匆地带路往前走。
慕容谦其实很无奈,此刻和宫婢隔着五步远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走着。
远远地就看见朝阳公主一身红色的宫装,端正地坐在凉亭中,身后还有四个宫婢伺候着,轻轻摇着偌大的蒲扇。
“公主,大都督来了。”
朝阳公主扫了一眼宫婢额头的血渍,内心不由得冷笑,看来还是得以死相逼,那么难得请的人,不就好好地请来了吗?
转过头,看着眼前英武的男子,又换了一副仰慕的眼神,轻言细语地说道:“大都督,许久不见,你回到京都任职已经有段时日,不若,找个时间设宴为你接风洗尘,也算是一份迟到的祝福。”
年少的时候,果真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否则,再看看其他男子,都不过尔尔。
如若不是父皇强制她留在寺庙祈福不得出来,慕容谦回到京都的第一时间,她就会设宴了。
“微臣谢过公主隆恩,已经在北冥司任职,一切事务均已步入正轨,不需接风洗尘。如若公主没有其他事情,微臣就此告退。”
“大都督,不必那么着急,今日有桂花冰酪,天气炎热,喝一碗再走可否?”
慕容谦微微蹙起眉毛,语气冷淡下来:“微臣不喜欢吃甜腻的食物,加之,心下着凉,不能吃冰酪,恳请公主见谅。”
“你非要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吗?”朝阳公主右手握拳,见他一直站在凉亭外面,说话也是一再拒绝,隐隐有了怒气。
“公主美意,微臣心领,只是,微臣毕竟是外男,又与公主是云泥之别,不敢惊扰。”
看见慕容谦作揖要离开,朝阳公主猛然一拍桌子,狠狠地瞪了宫婢一眼。
可怜的宫婢立马跪下去,对着慕容谦再次磕头。
“既然一开始,你的性命就掌握在不珍惜你的人的手里,就要随时做好赴死的准备,即便本都督救得了一次,也不可能再而三。”
慕容谦走得很远了,还可以听见“咚咚咚”的磕头声,以及朝阳公主的尖声责骂。
他摇摇头,真觉得女子的可怕,当面是娇弱可人的,背面却是好像吃人的恶魔一般。
唯独李锦元,冷着脸让他不要擅自闯入内室,连生气起来都是那么可人。
回到北冥司,沈之焕就等在大厅,看见他完好地回来,这才舒了一口气。
“青松,张公子缴上来的银两,清点一下,再派人查看一下宅院破损、办公用品损耗的情况,那笔银子全部花费在置换上,越快越好。”
“阿谦,你这是没有说赢皇上,还是担心夜长梦多啊?”
慕容谦笑一笑,不知可否,但是他知道,这一局,表面上看似他赢了,但是,张府的人不会善罢甘休,银子不赶紧花出去,搞不好会有人回来抢的。
见沈之焕要走,他好心提醒一番:“回去的路途上注意一些,今日的打手见过你和我在一起,他们还会再来的,或许再来一批武功更高的,你独自一个人未必是对手。”
话还没有说完,沈之焕已经转过身,紧紧地和他贴身站着。
“你这么说,真不能走了,身上的淤青还有点痛,不知道北冥司的金疮药效果好不好。”
看见慕容谦笑起来,沈之焕这才会意过来自已被打趣了。
他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内心就是想着一定要扳回一局。
“阿谦,你这次进宫,朝阳公主没有挽留你共进晚餐啊?”
提及这个名字,慕容谦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一甩袖子,大步朝着后面的书房走去,再也不想说话了。
年少的时候,他曾经跟着战王一起进宫。
那个时候,战王去了上书房述职,让他就在附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