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有人折返回来,岳天骄惊得从板凳上跳起来,一见是谢安,稍微松了一口气。
“世子爷,他还好吧?”
谢安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这个时候,也没有他一个下人说话的分,只是点了点头,想着不对,又赶紧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世子爷让小的过来,将这一匣子话本子带走。”
顿了顿,又说道:“其实,世子爷是有心和少夫人修好的。”
岳天骄又何尝不知道呢?她见这段时日谢添都是住在书房,谁会想到他今日会带着话本子过来?此刻又要带走,可见是真的对她生气了。
“谢安,世子爷真的对那个绣娘有点心意吗?”
“小的不知道。只是,少夫人,其他人都不重要,您才是少夫人啊。”
等谢安离开,岳天骄颓然无比地坐回圆凳上,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昌平侯夫人那边也听到了动静,侯爷堪堪进门,听见原委,蹙起眉头一言不发。
听见世子爷并没有真正动手,只是吓唬了岳天骄一下,夫妻俩松了一口气。
“夫人,准备一些银两,明日找个合适的机会给阿添。”
这个儿媳妇,是他们强迫谢添娶回来的,闹得家门不消停,也只是让外人看笑话,不若花费一些银两,让那个绣娘养好伤势,早日送走。
丫鬟看老夫人的房间里熄灯了,也不好进去报告打扰,只得转回来回话。
岳天骄知道这一次婆母也不站在她这一边,内心还是有点着急的。
只是,她如何忍得住这一口气呢?
谢添当即就去了彩衣阁。
街道安安静静的,他急促的敲门声显得特别突兀。
有一个年纪稍长的绣娘过来开了门,看见是他,不由得一怔。
再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等礼法,谢添着急地问道:“蝶儿在哪里?”
当他看见蜷缩在角落里哭泣的蝶儿,再也忍不住了,冲过去一把搂住她,心疼地看着她包裹起来的手。
“蝶儿,都是我不好,今日我还来过这里,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是不是很疼,我们去看大夫。”
“现在天色已晚,医馆都已经关门了,伤处已经包扎好,没有大碍。”
谢添用力抱起蝶儿,出门的时候,给了同房间那个绣娘十两银子以示谢意。
昌平侯还有一处偏僻的小宅子,暂时空置着,谢添将蝶儿安置在那里养伤。
他出门的时候就决定了,这一次,绝不退让。
无论岳天骄多么强悍,他一定会为了蝶儿争取到底。
成亲是因为自已的软弱,他已经够退让的了,几乎都没有在外胡来,结果,让岳天骄有底气直接重伤蝶儿。
翌日清晨,李锦元是被吵醒的。
她连续几日都没有睡好,夜里总是断断续续地做梦,看见一排长长的长明灯,自已就沿着小路,顺着灯光往未知的前方慢慢地走着。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她掀开布帘,唤了红素进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那么吵?”
红素端着水盆和干净的帕子进来,说道:“侯府的大小姐回娘家了,不知道为何气呼呼的,见人就撒气。一大清早,说厨房做的软饼是生的,里面还有面粉,呛着她了,直接将上菜的丫鬟踢倒了,还罚了今日做饭的厨娘一个月的月钱。”
李锦元无语地摇摇头:“看来,应当是在婆家受气了,所以没出息地回娘家来撒气呢。”
不过,她才不需要管呢。
反正刘氏自从她受了箭伤,就说无需每日过去请安,正好今日就不过去了,以免撞在岳天骄的火气头上。
不一会儿,红素就端来了今日的早饭,简单却很对胃口:鸡汤小馄饨,酸辣萝卜丝,玉米粥。
真好吃啊,李锦元吃了一口鸡汤小馄饨,一股鲜味在嘴巴里弥漫开来,她微微眯起眼睛,觉得精气神满满的。
一碗还没有吃完,就听见岳天骄的大嗓门。
“你怎么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开小灶?”岳天骄顾不上红素的阻拦,气愤地将人推倒在地,大步走过来,看见李锦元吃的和自已用的早饭不一样,顿时就出声了。
李锦元看见岳天骄身后红素爬了起来,这才转过头看岳天骄,冷冷地说:“你如若嘴馋想吃,可以直言,红素定然会给你盛上一碗。无需在这里大动干戈,毕竟,咱们都是内室妇人,动手动脚的可没有礼节。”
岳天骄傲慢地扫了一眼红素,说道:“不过一个丫鬟而已,还想阻拦?也不掂量一下自已的身份。再者,身为侯府大小姐,什么样的美食没有吃过?需要垂涎你这里的东西?真是可笑!”
金屋藏娇
李锦元不想理睬,继续吃鸡汤小馄饨。
“我在和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岳天骄十分生气,自已回来一趟,嫂子居然自已闷在内室,都不过来给娘亲请安。
凭什么自已在婆家过得那么卑微和窝囊,嫂子却能在婆家过得潇洒自在?
“人都是相互尊重的,你什么态度,我只能还你什么态度。”
换在以前,李锦元根本不会和她怼起来,还会哄着她说:“是不是不开心了?去买点衣服首饰就好了,自已去账房支取点银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