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敬带着放弃一切的洒脱,看向众人:“你们以为这秃驴凭什么舍得这么帮我?又是破杀戒,又是毁弃一生的大德高僧之名?哼!大德高僧!勾引良家妇女,这些年我每叫一声干爹就恶心一次!”
金刚僧闻言,先是错愕,而后悠悠一声长叹:“原来,你都知道了……”
周子敬给怀里的王红烛喂了一颗红色小药丸,王红烛惨青的脸色渐缓,随后周子敬便轻手轻脚扶她靠树坐下,转身来到金刚僧身旁,抬起脚狠狠将和尚踹躺下。
普静和尚因中毒,先天童子功已破,普普通通一脚,便将他踹得嘴角渗血,看着怪是可怜。
“不是的,我和你母亲……”
“闭嘴!”
周子敬赶紧一脚踩住他的嘴巴,气急败坏:““一个出家人,不好好念经,六根不净!别人叫你得道高僧的时候,你脸不红吗?!你怎么有脸天天对着你庙里那些佛祖菩萨?!”
兴许是积攒多年的怨恨爆,周子敬踩了一脚还不够,又抬起脚连续不停地普静和尚脸狂踩,一边踩,一边泄喊着老贼。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对这个所谓的干爹的恨,甚至比对齐君夜的恨还要深得多!
“我爸妈感情那么好,几十年和和睦睦,要是没有你,我们家就是最完美的家!我也不会这么恨我老婆心里有别人,我可以离婚!可就是因为你!我他妈受不了!”
“我妈跟我爸同床异梦,我老婆又这样!凭什么?凭什么全天下的绿帽子都让我们周家的男人戴了?”
“你该死!你该死!”
王红烛泪已满面。
她想劝丈夫,但冲不开穴道,别说动嘴,连声音都不出。
周子敬咬牙切齿,一直到踩脸踩累了才气喘吁吁停下,站立都有些不稳,趔趄着后退了几步。
破功的金刚僧也不过是个常年吃素的普通僧人,被这么一顿践踏,脸已然变形,口鼻中的血顺着草叶淌至草尖,再一滴滴坠于泥土,延伸出大概半米远。
他眼睛里的光变得很黯淡,眼神僵硬而空洞,似乎生命所剩不多了。
没人能猜到这位僧人此刻是什么心情,出于偷情其母的愧疚,舍弃半世修来的名声,放下恪守一生的戒律,来帮周子敬杀人。
不料,自己也是亲儿子要杀的人。
是恨,还是懊悔?
抑或两者都不是?
“当我幼年看到这老贼跟我妈偷情,我就知道那种事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别的小孩还吵着要玩具的时候,我就必须学会忍耐,伪装!这种性格陪了我二十多年,我几乎活成了人格分裂!”
周子敬仰着头,情绪仿佛平静下来,不快不慢地讲着自己的秘密。
“我本来已经对婚姻不抱希望,可是遇到了红烛,第一眼我就决定此生非她不娶!那时候我就在幻想,也许我的婚姻,我的小家庭,会和爸妈的不一样!”
“所以我把后半生所有的美好期待,都押在这段婚姻上,我赌我一定赢!”
周子敬脸上随着语境而泛起的坚定之色一闪即逝,转变为深深的失落。
“可我还是输了!”
一滴水落到周子敬脸上,下雨了。
他把脸重新面向众人,挂着十分欢愉的笑容,说道:“我的秘密说完了,这个秘密本来只会说给齐君夜听的,可你们自己要来……我爸还不知道这件事,我希望他永远都不知道,所以很抱歉,各位。。。你们今天都要死!”
“还有齐君夜,恭喜你,成功坚持到了最后一轮游戏。。。”